陽錯,柳暗花明。
宋斐不知道外面悽風冷夜,自己bf心裡卻正陽光明媚。他只是覺著那人笑得非常可疑,而且是在瞟著自己笑,笑得他心裡毛毛的。
他懷疑這醫院裡漂著某種不知名的催眠病毒,否則根本沒辦法解釋那傢伙怎麼懟著懟著就濃情蜜意了。儘管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但回味起來,仍毛骨悚然。
好吧他承認,除了詭異和一肚子回嗆沒處噴的憋悶外,心底最深處還有那麼一絲絲甜。
戚言幾乎沒對他說過什麼直白的蜜語甜言,別說吵架,連如膠似漆的時候都只做不說。所以偶爾來這麼一下,還挺戳心的。
羅庚的視線已經在戚宋兩位戰友之間轉移n個來回了。別人的秋波是一縷縷送,他倆之間用筐,秉著君子成人之美忍耐到現在,羅同學瀕臨極限:“二位弟兄,能先逃命再調情嗎?”
宋斐尷尬,連忙轉過身,輕輕開啟窗戶。
冷風呼地吹到臉上。
頭腦被瞬間吹得清醒,宋斐連忙抓住窗框,一躍而出。
就在宋斐騰空的一剎那,窗外忽然站起一個人。
不,那不是人!
盤著的頭髮已經散亂,右半邊臉上被啃掉了一大塊肉,右眼不知所蹤,只留下血肉模糊的窟窿,與左半邊妝容精緻的臉形成詭異的對比。
宋斐渾身血液凝固,可已經騰空的身體根本來不及收,直直向對方撞去!
喪屍張開血盆大口,只等獵物投懷送抱。
宋斐豁出去乾脆不躲了,甚至是用力向對方撲去。
咚地一聲,宋斐跟喪屍一起重重倒下,喪屍的嘴正好被壓在他的胸膛!
“宋斐——”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戚言情不自禁地喊出聲,但一直繃著的弦還是將他的聲音控制得短促低沉。
與此同時他飛快往窗外翻。
宋斐壓得很用力,使得羽絨服在胸口的推壓下緊密貼在喪屍的臉上,別說咬,喪屍連張嘴都很費勁。
故而當戚言一嗓子喊出來的時候,未免招來喪屍,他連忙低聲回應:“我沒……嗷!!!”
如果說戚言情急之下的呼喚是劃亮一根火柴。
宋斐突如其來的尖叫就是加油站爆炸。
不光是剛翻出窗的戚言差點栽歪到地上,後面的羅庚和王輕遠也嚇得渾身一僵,心律失常。
宋斐的尖叫崩斷了戚言最後一根神經,甚至沒等他“啊”完,戚言已經貼著地伸手到他胸口,摳住喪屍的上顎將其活活拖了出來,一刀狠狠戳進對方太陽穴。
喪屍停止掙扎的時候,嘴還在試圖合上咬戚言的手,奈何戚言的動作太快,根本沒給它咬合的機會。不過就算真咬上了也未必能傷到帶著皮手套的戚言。
這邊戚言把刀從喪屍腦袋裡往出拔,那邊王輕遠把帶著針頭的針管從宋斐的後背上往出拔。喪屍是肯定不會疼了,但宋斐會啊。
又是一聲“嗷”,比之前毫無防備下中針的慘絕人寰程度好些,但仍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戚言剛想開口,餘光裡忽然略過幾個黑影。
“快跑——”
不用細看戚言也知道肯定是剛才宋斐的哀嚎重新引來了喪屍,立刻大喝。
三個小夥伴虎軀一震,拔腿就跑!
夜幕下,四人狂奔,數十個喪屍追逐。
好在藥品已經到手,現在的小夥伴們再無顧慮,勇往直前盡情狂奔就是。
呃,或許顧慮什麼的,還有那麼一丟丟——
宋斐:“扎我的針管裡到底有沒有藥啊啊啊!!!”
羅庚:“應該沒有……吧。”
宋斐:“你的語氣完全安撫不了人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