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來。”吃過飯,陳媽媽引導他倆進書房。
行走之際,陳君憶自然而然地握住娉婷的手,娉婷輕輕捏了捏他的大掌,兩人對視,互為對方眸中的鼓勵笑開。
書房的桌案上,厚厚一疊文書齊整地夾在資料夾裡,陳媽媽衝之嚕嚕嘴,對娉婷說:“你可以先拿去消化一下,當然,專業性比較強,你也可以找律師作個諮詢。不過,事先宣告,你只有籤或不籤的權利,修改的可能性可是為零。”
“什麼東西?”陳君憶好奇地拿上手。
娉婷奪過來,以指掃行瀏覽。
“君憶也看看吧,反正有些公證內容同樣需要你簽字。”陳媽媽指示。
陳君憶湊頭娉婷臉頰,看檔案,越看越認真,越看臉色越凝重。反倒是娉婷一目十行掠過,抬頭,輕鬆地說:“沒問題,什麼時候公證?”
陳媽媽還未從娉婷的草率中回神,陳君憶又扔過來一個重磅炸彈。“我有問題”,他淡淡地說。
連同娉婷一塊震翻。
兩女子驚愕看向陳君憶。他自娉婷手中取過資料夾,放在桌上,再不看一眼。
“你揹著我和媽媽私相授受,把我賣了?”陳君憶問娉婷。後者心火亂竄:自己都已經不再計較榮辱了,這人跑出來湊什麼熱鬧?面上,她還得安慰他:“沒有,沒有,我只是把自己賣了。”
“也不成。”
陳媽媽和娉婷扼腕悲鳴,很罕見地達成共識:天啦,打個雷劈了這傢伙吧!萬里長征總算是磕磕碰碰、勉勉強強、委委屈屈、將將就就地走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臨門之際,真還能殺出個程咬金說不讓進就不讓進。石橋收集整理
“別鬧了,惹得我後悔,寧願當尼姑都不嫁你的。”娉婷低低恨聲說。
陳君憶攬過她的肩,話卻對母親說:“媽,上次你沒和我一塊去娉婷老家,沒見著她家裡的長輩有多寶貝我,很純淨、很實誠的愛,合著娉婷兩姐弟、小小旺福和旺財,沉澱成我心裡一筆無法衡量價錢的財富。回城後,有一天,娉婷問我,咱倆要是結婚的話,她是不是必須籤婚前財產公證書,你知道嗎?我預設的時候,簡直無地自容。如果我家的財富需要公證所有權,那她家的呢?如果夫妻倆你的仍只屬於你、我的也只屬於我,那還算什麼夫妻?媽媽,我想過了,我不要和娉婷分彼此。”
陳媽媽和娉婷齊齊被陳君憶劈過來的雷炸得魂飛魄散,神魂顛倒。
“君憶,別說婚前財產,就是婚後AA制,嘗試的人,也很多。”陳媽媽說得疲弱乏力,兒子談個戀愛談到如此地步,她也很新潮地體味到了“無語”二字的含意。
陳君憶搖頭:“媽,不是我不自私,恰是我太自私,我希望,我的是我的,她的,還是我的。甚至,我的是不是我的無所謂,而她的,必須是我的。”
娉婷體恤地推來座椅扶陳媽媽坐下,她都已經被陳君憶的“你的”、“我的”給纏裹暈了,想來,陳媽媽更是暈眩。
“不行!”陳媽媽不想再情啊愛的刺激心臟了,索性快刀斬亂麻,“我一定要保全陳氏來之不易的家產,你們什麼時候想結婚,什麼時候就過來籤,這已經是我能作的最大的讓步了。”
陳君憶攬著娉婷肩膀的手緊了緊:“你怎麼想?”
我怎麼想?娉婷不茫然。若不是為他,她不會向陳媽媽妥協,一如陳君憶所說,如果陳家的財產需要公證產權,那她家的呢?如果夫妻倆做不到富貴不…淫、貧賤不移、生死相共,那還叫什麼夫妻?不外是搭伴過日子的露水姻緣。話又說回來,她也想通了,有心就好!陳君憶愛她,就足夠。別的,有什麼計較的必要呢,她本就不是衝著那些去的,就讓大家各取所需吧。
娉婷拍拍他的手背,微微笑:“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