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語道,“這死丫頭,快要嚇死我了。”耿璿和繼祥慢慢放緩了馬速,對視了一眼,俱是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朱椿緩緩將馬停下,將婉兒從馬上抱了下來,只見其臉色慘白,嘴唇發青,眼神迷茫,卻是受了驚嚇。一干人等擁了過來,朱允炆急急上前,也顧不得禮數,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人,衝到了婉兒面前,滿臉急切:
“婉婉,你怎麼樣了?可有哪裡不好?讓我看看,快要嚇死我了。”允炆伸手將婉兒一抱,這才覺得心中滿滿的後怕,沒有哭出聲,卻已是淚流滿面。
允炆抱的很緊,壓著了婉兒的胳膊,只聽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允炆臉色大變,急急忙忙的放開她,又手忙腳亂的上上下下檢查她的胳膊,“可是很疼?是傷到了嗎?怎麼會傷到這裡?哪裡疼啊,是骨頭還是筋絡?”
朱椿冷眼旁觀,見允炆雖是著急,卻沒任何章法,像只沒頭蒼蠅般。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兩步左手輕輕握著婉兒胳膊,也不管婉兒吃疼,用右手細細捏了捏,方才斜睨著眼看了看允炆,“我拽她過馬時,拉傷了,太醫按摩一下,休息幾日,就無大礙。嘰嘰喳喳亂嚷什麼!”
允炆也顧不得理會朱椿對自己的嘲諷,一聽沒有大礙,心中的巨石才最終落了下來。藍儀上前,拉著婉兒沒受傷的另一隻手,心有餘悸的說道,“真是嚇死人了!我還以為你今天就……”。這話說得……。朱允炆心中本就是惶恐不安,此時失而復得更是覺得不太真實,聽藍儀這般口無遮攔,更是不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嚇得她將後半句話嚥了下去。
小孩子家家,眼神怎麼這麼可怕,一點都不可愛,藍儀縮了縮脖子,偷偷瞟了朱允炆一眼,心中暗自腹誹。又看了看朱椿,卻覺叔侄倆冷著臉時就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道皇家子孫都這德性?轉念想想,卻覺兩人還是大不相同,朱椿是面冷心熱,而朱允炆呢,面冷不說,心或許也不是個熱的。
藍雲已經習慣了藍儀這種性子,顧不得同她理論。他微微皺了皺眉,對朱椿說道“這幾匹馬,是太僕寺少卿陪我親自挑選的,伊犁馬本就不易受驚,婉兒這匹時雨更是性情溫順,怎麼會如此反常?”朱椿也是想到了這點,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凝重。
時雨早被侍衛制服,此時已安靜了下來,韁繩被馬廝緊緊握住,看護的嚴嚴實實。藍雲和朱椿走了過去,兩人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從馬鞍、韁繩到肚帶、馬蹬帶,最後又將時雨全身上下查了個遍,也沒發現異常。
藍雲臉色有些陰沉,對朱椿拱手行了一禮,“蜀王爺,藍雲改日會親自答謝,現在要將他們送回別宮,就先告辭了。”頓了頓,又看看朱椿,“今日之事,王爺也知曉相關重大,還請暫時保守秘密。”朱椿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藍雲轉過身,對著藍儀道,“你趕緊回家,這幾天就別在外面四處轉悠了,這話我也不再說第二次,那日你帶著他們偷跑出去的事兒我又不再跟你計較。下次再被我撞見,也不用跟父親請示了,我立馬將你打包嫁了。”藍儀撇了撇嘴,很是委屈,看了看藍雲的臉色,又看了看朱椿,卻是沒敢頂嘴。
藍雲叫鳳翔衛侍衛牽上幾人的馬匹,又細細吩咐了一番,方才帶上幾個孩子乘坐馬車回別宮。婉兒臉色比剛才略略好轉,靜下心來細細想了想,摸了摸袖子,那香囊早已不知落在了哪裡。她上馬車之前,走到藍雲身旁,拉了拉他袖子,藍雲彎下腰來,聽婉兒低聲說了幾句。只見藍雲眼眸深邃,臉色愈發陰沉,他招了招手,上來了幾名鳳翔衛,吩咐了下去,幾人領命而去。
這場騎射場的變故,驚動了樂壽堂的皇后,她帶著張嬤嬤、尹嬤嬤到了婉兒的房間。“丫頭,怎麼樣了?聽說胳膊拉傷了?”皇后剛進門就焦急的問道。宋氏正陪在婉兒身邊抹眼淚,見皇后進來行了個禮,又代婉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