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來將婉兒抱了下來,滿臉焦急,“怎麼樣?怎麼樣了?可是傷到了哪裡?”左手正好捏到她胳膊上,疼的婉兒叫出聲來。耿璿連忙捲起她的袖子,只見左胳膊上已腫起高高的鞭痕,烏青發黑,滲著血絲,幾近破皮而出。
那縱馬揮鞭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大約也知自己闖了禍,下了馬來,站在旁邊有些訕訕,想要過來看看卻又似不敢。耿璿心中惱火,瞪了她一眼,轉過頭來從身上掏出快乾淨的手帕,替婉兒細心的包好,輕輕說道“這樣,袖子就不會摩擦到傷口。”
此時允炆和繼祥早已圍了過來。允炆一把拉過婉兒的手,見到上面的鞭痕,已是怒火中燒,轉過頭來對那女子只是冷冷道,“道歉!”那女子知道自己理虧,也早已心懷歉疚,但被個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小孩子毫不客氣的命令,卻也覺得一時拉不下面子,索性站在旁邊不吭聲。
允炆見狀,心中怒意更甚,眉毛一揚,“你可知這是皇家禁地,哪裡來的刁民?”他個子只達那少女的肩膀,需要略微抬頭才能看到她,眼神中卻充滿了與生俱來的高貴,卻又帶著讓人有些害怕的寒意。眉眼中的驕傲依稀還是馬婉兒初見時那個小孔雀,而有些東西卻已不知不覺改變了。
那女子被個小男孩盯得全身發冷,有些惱羞成怒,轉身就想離開,被繼祥堵住去路。朱允炆見那女子居然想一走了之,眼中厲色閃過,提起馬鞭就向那女子抽去,卻被人從後面抓住。允炆愣神,轉頭一看,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眼中閃過絲訝色,“十一叔,怎麼是你?”這少年正是洪武帝皇十一子,朱允炆的叔叔朱椿。
見叔叔攔住自己,允炆方才急怒的心冷靜了下來,心裡琢磨“這該如何是好,那女子似乎是十一叔的朋友。”抬頭一看,正好瞧見婉兒吃疼的模樣,小臉煞白,汗水順著髮鬢往下直淌。剛剛下去的勇氣又重新湧上心頭,“我要保護婉婉,誰都不能傷害她,無論是誰。”
他抬起頭,淡淡的看著朱椿,仍然是稚嫩童聲,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十一叔,這是鳳翔衛駐地,皇家禁地,她在這傷了人,看在她是你朋友,我饒她擅闖禁地之過。但是,傷了婉婉,第一,她必須道歉;第二,她必須受到懲罰。”
朱椿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幾個憤怒的男孩,眉頭微皺,又走過去細心檢查了一下婉兒的手臂,“讓太醫敷上宮中秘藥,這幾天別再沾水,一週以後就會好,也不會留下疤痕。”
他又轉過身來,看著那少女冷冷道,“我說過你多少次,可你從來聽不進去,總有一天要闖出大禍。你讓我不要不理你,試問誰願意一天幫你處理這些麻煩事兒。過去,向人家小姑娘道歉!”那少女還想解釋什麼,卻見朱椿看也不看她,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心裡一痛,就走到了婉兒身邊。
少女此時才看到婉兒胳膊的傷勢,細白粉嫩的面板上紫青色的鞭痕腫起老高,這才真正的心覺愧疚,本是敷衍的道歉遂多了幾分誠意,“是我不好,我不該縱馬行兇。你小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吧。”婉兒遭受無妄之災,對她本是有些怨恨,此時見她生得嬌憨可愛,眼神清明,像只小狗般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又聽她在那胡謅什麼小人有大量,不由覺得好笑,先頭那股怨氣卻已淡了不少。
少女見她不說話,心中一急,抽出馬鞭就往婉兒手上塞,“要不,你抽我一下,咱倆就扯平了。”她挽起袖子,“來啊,來啊,快抽我吧。我不怕疼。”說完把眼睛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話雖如此,卻只見她睫毛眨得飛快,身子微微發抖,想見心中還是極怕。婉兒心下一軟,把馬鞭重新塞回她手上,“這次就算了,以後再不能如此傷人。”
允炆見狀,面色不虞,直到婉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