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來,馬維璋見六叔神色不對,一咬牙走上前向王儀和馬全分別施了一禮,“夫子,六叔,是我的不是,本是看著兄弟姐妹們平日學習太過緊張,一張一弛,想帶著他們假日放鬆放鬆,卻是失了分寸,請夫子和六叔責罰,下次定然加以約束。”
馬全訝然,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平日不常見的侄兒,見他神色恭敬,言辭誠懇,短短几句,既解釋了緣由又間接求了情,卻也道了歉認了錯,最可貴的是極有擔當的為弟妹承擔了所有責任。除了衣裳凌亂哪裡還看得出方才那貪玩好耍的孩童影子。馬全和王儀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激賞。
馬全心中雖早已有些不以為然,卻仍不得不端著那方方正正夫子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對王儀道:“王夫子,宿州這邊元旦假日風氣雖然向來如此,但這幫孩子也太過放肆,您看該如何懲罰?”
王儀哪裡不知道馬全在間接求情,笑了笑,順著梯子爬了下來,“都是些總角小兒,活潑愛玩也是正常。就不罰了吧。”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盡皆一副劫後餘生之態。
馬全看著好笑,正要和王儀離開,卻見一軟軟糯糯的小身子從眾人身後探出頭來,全身上下已看不出顏色,臉上盡是塵土,只剩兩隻黑眼珠烏溜溜的轉著,看見馬全跟他大眼對小眼的望著,就對著馬全做了個鬼臉。馬全莞爾,忽覺表情不對,連忙一臉嚴肅的對那小兒瞪了瞪眼,轉身就走。
待馬全和王儀離去後,眾人再也沒了興致,如鳥獸散。馬維璋牽著馬婉兒的手到了她家門口,婉兒探頭探腦的往裡一看,趕緊縮了回來,再看看自己已髒的不成樣子的衣服,拉著馬維璋的手就要從後門繞,“伯母和嬸嬸們今天都在我家做‘幡勝’(6)呢,孃親見我髒成這樣,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馬維璋莞爾,“哪有這麼嚴重,誰不知道六嬸嬸最疼你。”馬婉兒認真說道,“孃親疼我不假,我在家裡怎麼都好,在外人面前丟了醜,事兒就大了。”馬維璋見她用那嬌滴滴的聲音小大人般一本正經的說話,就覺好笑,只道這個堂妹人小鬼大。
婉兒從後門回了廂房,自己拉拉扯扯的勉強換了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雖是不太周整,卻比其他的三歲小兒強一些,這才到了正房,依次給伯母嬸嬸們拜了年,又見王儀夫子的夫人高氏也在,趕忙行了禮。
高氏見了婉兒眼睛一亮,已是笑開了花,又親又抱愛的不行。眾人見婉兒粉妝玉砌,甚是可愛,哪裡忍得住,伸出手嘻嘻哈哈的捏婉兒的臉蛋。婉兒被調戲了一圈下來,臉色緋紅,方才擺脫這幫師奶們的魔爪,卻也只能暗暗咬牙:這群為老不尊的。
馬婉兒走過去偎依著孃親宋氏,看著長輩們用那春幡、春勝.樓金簇彩,製成燕子、蝴蝶之類的釵頭配飾(7)。宋氏見婉兒安安靜靜的靠著自己,剛要問她方才去了哪裡,卻見其眨巴眨巴眼睛的看著自己,滿臉無辜乖巧之極,心中歡喜,也就沒問她方才的行蹤。
婦人們手上動著,嘴上也沒閒著,有一搭沒一搭天南地北的聊著。從家長裡短到那宿州城軼事。婉兒見那高氏話雖不多,隻言片語都句句能點評到點子上,比那一眾東拉西扯的婦人強了許多,平日卻又不顯山不露水,方才留了意。
王儀夫子據說是應天府人士,頗有些才名,被馬氏族長馬四太爺費了一番周折才請到馬家族學,隨後將夫人高氏也接了過來,卻將子女留在了老家。
那高氏出身¤╭⌒╮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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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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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出頭年紀,看著卻似三十來歲,團團臉龐相貌平平,卻生了一雙好眼睛,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始終在微笑一般,讓人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