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無嗟快速跑到樓前,茫然問:“發生什麼了?”
嚴承雲抬頭,還是那副疏淡的樣子,“是阿汀,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換句話說,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將剛剛發生了什麼告訴了丁無嗟。
地上的屍體是趴著的,臉朝下,不用把人扒開就能猜到她的臉此時會是什麼狀況,丁無嗟也不敢扒開,他怕真的看到的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走到屍體前蹲下,一點點扒開錢汀緊攥著的右手,手裡是一隻死掉的蜻蜓。
抬頭往上看,每一扇玻璃都完好無損,看來人回到原位的同時窗戶也回到了原來的狀態。
嚴承雲站到他旁邊一起抬頭說:“是五樓,走廊盡頭的窗戶,那一扇。”
“嗯。”丁無嗟撐著膝蓋站起來,“你有發現什麼嗎?”
嚴承雲的視線從窗戶上收回來挪到丁無嗟身上說:“欺凌的物件不是玩家,我的判斷是基本沒有危險,她能夠自保,但還是出事了,很可能是其他玩家做的,我記住了當時在操場上的所有玩家的長相。”
他的話乍一聽是在為自己開脫,但丁無嗟知道,他是在說,“如果不是我判斷失誤,錢汀不會出事。”
“跟你沒關係,”丁無嗟拍拍他的肩說:“阿汀不一定真的出事了,你不覺得這個關卡里的死亡提示很刻意嗎,還說了句遊戲繼續,那我們換個角度想,什麼會讓遊戲結束?”
順著丁無嗟的思路,嚴承雲答道:“完成任務。”
“那什麼情況下會有遊戲繼續的提示?”
“還沒有完成任務。”
丁無嗟輕咳兩聲,“確實是沒完成任務,不過你想想,這是不是更像一種判定,判定一個不確定的事件,也就是說阿汀死亡有可能導致完成任務,也可能完不成任務,所以才會有判定的通知,告訴我們遊戲繼續,那為什麼阿汀死亡還有可能會完成任務呢。”
丁無嗟看向錢汀手裡的蜻蜓,“有沒有一種可能,阿汀已經找到這一關的主人公了,但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主角的問題,就已經墜樓了,或者她回答的不是那位主角想要的答案,再或者她在死亡的最後一刻抓到了主角,現在她正和主角呆在一起。”
“是這一關的主角引導她自殺還是發生了別的事,你怎麼看?”
嚴承雲細細思考,“如果是任務目標引導她自殺,那為什麼一切會恢復原狀,阿汀的死亡如果是完全由任務目標主導的話,他們就不可能消失,這更像是一種出現錯誤後的補救,照這個思路來看,任務目標對這個世界具有完全的掌控能力,那這就不可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任務目標可能在另一個空間裡,操控這裡的一切,所以我還是認為是玩家做的。”
“嗯,”丁無嗟肯定他的說法,“一會兒咱們先去監控室看看,如果沒有另一個空間,那主角很大可能就在監控室,不過我也傾向於有另一個空間。”
“必須先去看看阿汀墜樓前後發生了什麼,才能更好做出判斷。”
想了想,丁無嗟又安慰了嚴承雲一句,“阿汀現在如果不在另一個空間肯定就在長夜懷裡,別擔心。”
“什麼?”
“撒嬌啊,摔下去疼死了肯定要跟她長夜爸爸撒嬌啊,不過我覺得,她現在一定在為了通關拼命。”丁無嗟也說不出哪個可能更好一點,要麼她真的死了,要麼她正在一個陌生的空間裡獨自奮鬥。
“嗯,是她會幹的事情。”嚴承雲應了聲,似乎也能想象的出來錢汀哭哭啼啼跟長夜訴苦的樣子。
“可以先去岑林和餘笑嗎?”嚴承雲突然問。
丁無嗟一拍腦袋說:“把他倆忘了,餘笑跟我都是初中部的,岑林應該在小學部,走,先去找餘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