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嫁,”他咬牙,賭氣的說:“我就不讓大夫再治療……”引來幾聲抽氣。
“不嫁。”她笑得更甜,眼裡卻是冰霜。
“你……”
“別說無謂的話!”她的笑容可以溺斃任何人,眼裡的溫度卻輕易凍結他欲出口的威脅。
“好好休息。”等他好得差不多,她就走。
楚君轉身離去。
辛於荊閉上眼,長嘆——
每天她都會來看他,但僅限於門口,她在雜亂的房間裡顯得特別冷淡,只有那雙眼透露了她濃濃的關懷和複雜的心思,他一直猜不透。
她總是遠遠的站在門口,背後是眩目的陽光,她逆光的臉上有擔心和淡淡的彆扭,他盡收眼底。
“還行嗎?”她旁若無人的輕聲問,壓抑自己衝上前擁抱他的衝動。
他安撫的笑,從嘈雜的混亂中還是捕捉到她故意的低調,“沒事。”眼波中盡是柔情。
“怎麼會沒事……”何繡蓮怪叫,“大夫剛剛還說……”
“還頂得住嗎?”她指一屋子的紛亂。抱著手遠遠的觀望,不敢動,如果她出手,她會趕走這一屋子活動的廢物,除了噪音,她們沒什麼建樹!
“儘量。”看出她的剋制,他閉目。若是再看下去,他會拼了傷衝過去,就算以後一輩子都躺在床上,也要融化她眼中的擔憂。
“您想要什麼?”有個人問。
“楚君。”他聽到自己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
屋子裡有瞬間的凝固,然後新的一波混亂重又升溫。
“相公——”何繡蓮幽怨。
“相公,您在說胡話!”
“相公!”
不甘、激憤、妒忌……充斥著原本就不夠大的空間。
楚君忍無可忍,終於爆發——
“通通閉嘴!”
“病人需要休息。”這句的聲音稍微小了一點。
“你是什麼身份?”
“你憑什麼?”
“你……”
“住嘴。”辛於荊平靜的看著她們,既然女主角都開了口,就別怪他無情了,“出去。”
房間裡迅速清場完畢,楚君沒錯過每個女人走過她身邊時眼中的怨恨。
她在心中悄悄抱歉,——等他好了,她會還她們完整的他。
可能嗎?
心遺落了,人還會完整嗎?
辛於荊嘴角微揚,滿意的享受著難得的寧靜。還有輕撫他眉心的碰觸。
他抓住她撫摸他眉心的小手,放到唇邊親吻。
“現在,你只能自己去換藥了——”他眼中是抱歉,但還不忘叮嚀,“讓你的那個老鄉幫你換。”別讓那大夫動手。
“呵。”她輕笑,“我們還真像苦命鴛鴦!”兩個傷殘人士。
“誰說的。”現在她就在他身邊,他覺得自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不敢再提——敏感話題。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家鄉在哪裡?”如果知道她的根,不怕她會逃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很遠的南方,”她任他拉著自己的手,“你去不了!”
“再遠也總有名字吧?”
“K市。”
“?”沒聽過。
“你的父母健在嗎?”這好像是他們頭一次談到她的身世。
“在。”她的母親和她的現任丈夫在美國享福,她的父親和他的現任妻子在K市羨煞旁人。
“我——”他還是避免不了想要娶她的慾望,“能見他們嗎?”
“能啊。”只要他有本事能坐著電梯去。
“找個機會,”他抓緊她的手,“你要帶我去你的家鄉!”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