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頭幫他們牽馬到馬廄安置,另一個丫頭則伸手帶路,“客官請往這邊請。”引他們走進前庭大堂。
花滿樓有前庭、中庭和□之分,三層樓高的前庭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大堂供人吃酒用飯賞美人,而二樓三樓的包廂還可以留宿;中庭是一個花園,有假山流水以及兩個風雅亭子,空地上種著大紅牡丹和白梅;沿著迴廊走到□,可以看見三座屋子,左邊是老鴇和花魁住的“彤心樓”,右邊是奴僕所住的“明心院”,還有就是位於中間的大廚房。
一邊走向大堂,小丫頭一邊為他們介紹花滿樓的酒菜和今晚的節目,只有戚無歸留心聽,荊橦早就聽厭了,而衛小魚是一邊走一邊瞪著荊橦的背影腹誹,來妓院竟然不找姑娘,喝什麼酒?沒情趣!
戚無歸走在她旁邊,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花滿樓其實是荊橦和荊茗合夥開的,這樓裡還有哪個美人荊橦沒有見過?而且大多時候對於荊橦來說,女人都比不上一瓶好酒。
況且花滿樓的“琉璃香”,那是金陵非常有名的酒,色澤流動如琉璃,一杯香飄滿屋。
但戚無歸沒有解釋,而是溫和笑道:“小魚,找姑娘的話要加收一倍銀子的。”當然這只是陪酒的價錢,如果陪宿那就不止了。
什麼?!衛小魚僵笑,“那還是喝酒好了。”只有她敲人竹槓的份,她才不要做冤大頭!
剛在鋪了繡花錦鍛的桌前坐下,馬上就有穿黃色衣裙的姑娘過來招呼,戚無歸叫了茶,荊橦叫了壺酒,衛小魚什麼都不要,反正認識荊茗之後還怕沒飯吃麼?看這花滿樓,就知道荊茗姐姐多有錢!
黃衣姑娘笑吟吟的應聲退下。
衛小魚好奇的打量了周圍幾眼,大多數人都是在吃酒用飯,一些粉衣女子穿梭在桌椅之間隨時伺候著,另有一些粉衣女子陪同客人一起,把酒談笑。
看來這花滿樓管理的還挺有一套,負責不同工作的就穿不同顏色的衣服,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衛小魚撐著下巴眨巴著眼,只是這些姑娘美則美矣,但也沒比剛才見到的漂亮多少呀,真正的美人在哪裡?
“小魚,怎麼了?”已經有手腳伶俐的把茶和酒送上桌,戚無歸一邊倒茶一邊問。
“怎麼沒見到荊茗姐姐?”她可是慕名而來的呢。
荊橦沉醉在闊別半年的“琉璃香”中,根本沒去聽他們說什麼。
衛小魚也沒指望荊橦會回答,果然還是戚無歸為她解惑,他一指樓上成排的廂房,“應該在包廂裡招呼客人吧,也許待會就下來了。”包廂裡的通常都是既“富”且“貴”的客人,不好好招待可不行。
衛小魚舉目望去,沒有看那些包廂,反而盯著正對著大堂的二樓迴廊上延伸出來的平臺,“那個是用來表演的吧?”舞臺周圍還垂掛著一些半透明的白紗。
“嗯,聽說今晚莫姑娘會上臺唱曲。”剛剛帶路的小姑娘說的。
衛小魚疑惑,“莫姑娘?”誰呀?
“花滿樓的花魁,莫愁深莫姑娘。”青樓的姑娘大多都用花名,這個姑娘卻坦蕩蕩的用自己的真名。
“花魁?”衛小魚眼睛一亮,“那跟荊茗姐姐相比誰更漂亮?”花魁耶,應該是一間青樓裡最漂亮的女人吧?
“這……”戚無歸微微一笑,“各有千秋。”很難說誰更漂亮,她們不是同一型別的女人。
衛小魚還想追問,就聽到有個人揚聲叫道:“怎麼還不見茗姑娘下來呀?”
馬上就有人答:“今晚不是來了個大官人麼,肯定在樓上招呼著呢,不然今日哪能看到莫姑娘出來彈琴唱曲哪?”以為花魁想見就見啊?
還有人起鬨,“茗姑娘,茗姑娘,快出來喲——”
這些人雖然叫囂起鬨,但都不懷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