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說的疼痛就已佔據他的大腦。
“讓你跑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張相雲彎下腰,將衛仁的聽風尺搶走,“來,說說看,得跟誰發傳文或者傳音,你的同夥才會來救你?”
衛仁咳嗽著,氣血上湧,讓他剛張口就是一口血水卡在喉嚨,呼吸困難。
張相雲翻看著衛仁的聽風尺,卻發現衛仁的聽風尺空無一物。
裡邊一個好友也沒有,更別談傳文記錄了。
張相雲翻看完聽風尺後笑了笑,盯著衛仁的目光變得危險:“有點意思。”
洛伏接過張相雲手中的聽風尺說:“沒找到?”
“你自己看。”張相雲說。
洛伏看著什麼也沒有的聽風尺,皺眉問衛仁道:“你提前刪掉了?”
“自從被我們盯上開始,他就沒時間操控聽風尺。”張相雲盯著衛仁痛苦的臉龐,“除非他未卜先知,再被我們找到之前就清理了聽風尺,又或者,是別人幫他清理的。”
“我對藏在聽風尺後面的人倒是越來越好奇了,你說不說?”
張相雲腳下踩著衛仁的手,加重力道後,衛仁因為痛苦而滿面猙獰,他咬著牙道:“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望著衛仁垂死掙扎的模樣,張相雲蹲下身湊近他,笑道:“你好歹也是農家叛徒的人,做過不少骯髒事,應該知道去偷人東西,得提前做避佔之術。”
“可你們沒有做避佔,才讓你落得這個下場,也就是說,跟你合作的人疏忽了,可你猜猜,到底是他疏忽了,還是他故意的?”張相雲盯著衛仁,開始挑撥離間,“能操控數山、更改聽風尺規則這麼厲害的人物,卻會不知道要做避佔之術嗎?”
“他就是故意的,得讓你背黑鍋,再將聽風尺上的訊息清空,跟你斷了聯絡,到時候你百口莫辯。”
張相雲語氣悠悠,話裡還夾雜惋惜與憤怒,像是共情了衛仁,在替他出氣著想,語調輕而易舉就能調動他人的情緒:
“他這麼厲害,還能監控聽風尺,早就知道我們在找你,卻沒有給你通風報信,反而是先把聽風尺上的證據毀滅,不就是要拋棄你的意思嗎?”
“我猜你從顧乾那裡偷走的東西,肯定也不在你身上。這人可真心黑,偷東西讓你去,捱打也讓你來,他就躲在後面玩聽風尺,隨便點一點填字格看你倒黴。”
張相雲向衛仁發出訊號:“你也知道的,我們要針對的人不是你,東西不在你身上,殺了你也沒用,只要你告訴我,躲在聽風尺後面的人是誰,還能趕著回去參加查舍,保你五分。”
後方草葉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顧乾和錢瓔也穿過雜草叢來到沙石地邊,緊隨其後的是荀之雅、李金霜和霍霄三人。
張相雲朝錢瓔的方向歪了下頭笑道:“你看,醫家術士都給你找來了,等你開口後,她還能幫你將雷印消除,讓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回學院。”
李金霜看見衛仁的慘狀,握劍的手微微收緊,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衛仁身上,無人在意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李金霜。
遠處海浪濤濤,嘩嘩聲響徹眾人耳邊。
顧乾沉著臉色走到衛仁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語調陰沉:“東西在哪?”
“當然不在他身上了。”張相雲嘆氣道,他朝洛伏伸出手,將聽風尺拿回來,在衛仁眼前晃了晃,“若是你不好意思說,沒關係,你只需要給這個人發傳文就好。”
他們在通訊院那邊也有人,就等著被關在學院的人動用聽風尺。
衛仁不受控制地吐著血,眉頭緊皺,目光盯著張相雲遞出的聽風尺,隨後緩緩轉動眼珠,朝張相雲投去輕蔑的一眼。
他此時很難開口說話,血水與汗意混雜,狼狽骯髒,痛苦猙獰中朝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