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7頁

謝悠悠沒料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鐵面閻羅竟然會主動幫她說話,不由一愣,而後朝他投去感激目光。

呂冰有所覺察, 偏頭與她視線一觸, 而後便飛快地錯開了眼,繼續對團長副團長說, 「真正應該擔責的人是遲嘉樹,懇請二位不要遷怒無關的人。」

團長和副團長對視一眼,臉上凝重稍緩:「今晚的事當然不能怪悠悠,小呂啊,你是覺得我們已經老糊塗到是非不分了?」

呂冰忙垂首解釋:「學生不敢。」

「行了, 知道你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很護著後輩,放心吧!我們可不會責備悠悠,不過……」團長話鋒一轉,又換上嚴肅之色,「遲嘉樹那孩子非好好教育一頓不可!多大的人了,竟然還不顧場合地鬧事!」

謝悠悠想著,要不是她讓江嶼來,又或者她能及時拉住他,遲嘉樹也不會和他發生衝突,說到底,她也有一半的責任,不能讓遲嘉樹一個人全擔。

便固執地表示,如果要罰遲嘉樹,那她也要分擔一半。

寬敞空曠的宴會廳,女人一字字說得認真而鄭重。

遲嘉樹還未走到門口,便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於是,隱沒在陰影中的面容便露出掙扎而不解的神色。

如果不是喜歡,又何必來招惹他?

在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中,她所有的好到最後都只會成為蝕骨的毒。

所以謝悠悠,現在停止還來得及……

他還不會很痛。

深深呼吸一口氣,遲嘉樹從暗處走到了燈光下,他沒再看謝悠悠一眼,對著團長和副團長,將關係和她撇得一乾二淨:「今天晚上的事純粹就是我和江先生一言不合起了衝突,跟謝悠悠沒有關係,她這個人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就自我感覺良好,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我想我必須澄清一下,在我眼裡她只是同一樂團的後輩,並沒有別的意思,希望她能夠有點自知之明。」

團長和副團長最後的意思是——這次事件由遲嘉樹一個人擔責,之後樂團行政部會對他下達處分。

遲嘉樹對此沒有異議,態度誠懇地道歉後,便告辭離開。

謝悠悠也向團長副團長告辭,跟在遲嘉樹身後快步追了出去。

遲嘉樹走得很快,謝悠悠小跑了一段路才趕上。

「遲嘉樹!你等等!」

男人腳步未停,甚至因此又加快了幾分。

謝悠悠邊跑邊問:「你剛才那麼說,是為了不讓我擔責對不對?」

遲嘉樹目不斜視,語氣刻薄:「你以為我是呂冰?」

謝悠悠不解:「跟呂前輩有什麼關係?」

情緒在胸口衝撞著,遲嘉樹不是滋味地抿緊唇,說出來的話句句都帶了自我保護的刺:「他喜歡你,當然會為你求情,但是謝悠悠…我想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對你根本沒意思,是你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以為是個男人就會栽在你手裡。」

謝悠悠:「我沒這麼想!」

遲嘉樹嗤了聲,突然停住腳步,站定,斜睨身旁的女人一眼,警告道:「別再跟著我,全樂團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嘴上說著決絕的話,但心底卻有一個聲音不斷否認著:

不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矛盾的內心火烤一樣煎熬,既想她就這樣被他趕走,好回歸到未曾被她擾亂的生活,可又奢望著她能抓住他衣袖死也不放手。

他狠狠唾棄著抱有如此可笑念頭的自己,也沒管她什麼反應,扔下她,大步流星地走開。

大約安靜的一分鐘,身後再次響起女人的聲音,輕輕的、由衷的對他說——「遲嘉樹,謝謝你。」

他心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