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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盯著緩緩墜地的絲巾看了會兒,表情莫名其妙:「誰要往你手裡塞絲巾?這不是你自個兒帶來的東西嗎?之前給你做手術你就一直攥著,死活不松,怎麼成我們給你塞的了?」

陸妄覺得荒謬。

這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他的?!

張了張嘴,正要諷回去,腦中猛根弦突然間繃緊,一些模糊的畫面在眼前混亂地閃過,叫他一瞬間啞了聲音。

他記得從地下拳擊場逃出來後他一直在那條巷子裡東躲西藏,費了好大力氣總算將那幫人甩掉,他這才後知後覺感到傷口的劇痛,停在漆黑的角落喘息。

視線越來越模糊,這時候有車燈照來,起初還以為是老闆的人追來了,辨認了一下車牌和司機,發現不是,這才撐著最後一口氣跑過去求救。

再後來……

他意識變得很模糊,僅記得一隻溫暖的手在探他額頭,有個女人在耳邊不停對他說著什麼。

所以……

他垂眸看向地上那條絲巾,氣息忽地一促,立刻問護士:「送我來的人呢?在哪兒?」

「送你來的人問了下你的情況,去交了錢就走了。」

陸妄又問:「沒有留聯絡方式嗎?」

「沒有。」護士搖頭。

這怎麼可能?

陸妄愣怔。

又把他送來醫院又替他繳費還不留名,誰會當這種冤大頭?

然而他再三確認,事實擺在面前——送他來的人確實什麼資訊都沒留下,是真的不需要他的任何感恩和回報。

護士離開後,陸妄在安靜的病房失神了好一會兒,然後忍著傷口的疼下了床,將他扔在地上的那條絲巾撿了起來。

是一條白色絲巾,點綴著精巧的花紋,很漂亮,卻被斑駁血漬給毀掉了。

他攥著絲巾看了良久,眉頭深深皺緊。

她到底…是誰?

那場暴雨之後,便是晴空萬裡的好天氣。

趕走擾亂風氣的老鼠屎,又有副團長親自監督指導,樂團排練進行得融洽而順利。

轉眼間,便到了夏季音樂會前夕。

結束最後一次練習,副團長示意大家稍微留一會兒,然後和團長一道走上臺給大家做動員。

此刻排練室的佈局完全參照表演當天,謝悠悠坐在第二小提琴組,仰頭認真聽團長副團長講話。

斜後方,鋼琴前。

遲嘉樹面朝講話臺,聽了會兒,視線卻不受控制越過人群,輕輕落在謝悠悠的側影上。

和他的走神不同,女人聽得聚精會神。夏日黃昏溫吞的光勾勒她輪廓,暈開一片美好。

然而很快,他發現,注意著謝悠悠的人不止他一個,隊伍裡的男成員視線也若有若無落在她身上,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愛慕。

心情頓時惡劣,嘴裡不自覺發出一聲不快地嗤響,錯開眼,不再看她。

動員會並沒有持續多久,團長副團長言簡意賅地鼓舞了大家一番,便示意解散。

謝悠悠拿好東西,和熊音音有說有笑往外走。

「好緊張啊!」熊音音皺著臉,「後天就是正式演出了。」

謝悠悠寬慰:「我們排練了這麼久,沒問題的。」

熊音音還是緊張,不過轉念想到什麼,又露出期待的神色,提醒謝悠悠:「那個…演出之後……」

謝悠悠很快接上她的話,笑道:「演出之後去武館吃你奶奶做的雜醬面,我記得的。」

嗚嗚嗚,仙女記得和她的約定。

熊音音沉浸在感動和幸福中,突然感覺後背一涼,像是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了。

她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回頭,就看到遲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