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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怪就怪賀厲,還有作者安排的狗血劇本,害她惶惶不安,對著無關的人發火。

待會兒還是向遲嘉樹道個歉吧……

畢竟是她不對。

音樂廳東角,花園涼亭。

遲嘉樹抱著膝蓋蜷縮在涼亭石凳上,長發散開在身後,和藤蔓糾纏一處,他將臉完全埋在臂彎裡,似是在偷懶小憩。

呂冰一步步踏上石階,看著涼亭中的人,皺皺眉:「來了不去排練室,躲在這裡睡覺?遲嘉樹,你所有曲目都練好了?」

「別吵。」臂彎裡傳出他的聲音,輕得近乎虛弱。

「你還睡上癮了?」呂冰眉頭皺得更緊,伸手就去拽他。

看上去纖細柔美的男人,卻並非想像中那樣單薄,呂冰花了好些力氣都沒能把人拽動,有些無奈地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蜷縮著的身影沉默了會兒,沒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問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呂冰…我很髒嗎?」

呂冰:「哈?」

「我是不是很髒?」

呂冰一臉問號:「你在說什麼?」

「是不是髒得讓人厭惡?」

有氣無力的聲音不斷問著同樣的問題。

呂冰打量著他那身白衣,乾淨得就像個潔癖症患者,髒什麼髒?便有些惱:「喂!想拖時間就直說,別問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埋在臂彎的臉猛地抬起來,遲嘉樹彎著眉眼,是一如既往的完美笑容,衝著他宣告:「被你發現了!」

呂冰無語:「過幾天就該合演排練了,趕緊回去把曲目熟悉了,你要是拖大家進度,我第一個不饒你!」

「知道了!教導主任!」遲嘉樹打趣了聲,不緊不慢伸了個懶腰,「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

呂冰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走了。

涼亭裡,遲嘉樹緩緩收了笑容,垂落下來的手重新抱住膝蓋,臉上是從未在旁人面前顯露過的蒼白脆弱。

「還是…很髒嗎?」

謝悠悠心不在焉練著琴,視線不時朝前後兩扇大門瞄去。

早上鬧了不愉快之後,遲嘉樹就一直沒再出現,該不會是被她氣得回去了?

她越想越後悔,冤有頭債有主,劇本里害她家破人亡被囚禁絕望自殺的人是賀厲,不是遲嘉樹,她不該遷怒。

又一個敷衍的音符,面前落下一圈陰影。

「你就是這麼練的?」呂冰擰眉看著她,表情嚴肅。

謝悠悠慌忙定神,主動認錯:「抱歉,剛才在想事情。」

呂冰對自己、對別人都嚴格到近乎苛刻,遲嘉樹偷懶已經惹他不快,這會兒又逮到一個不認真的,當下便沉了臉,沒客氣地訓斥:「要想事情就回家想!既然來了排練室,就給我專心點!」

動靜傳開,排練室其他成員紛紛扭頭看了過來,伴著四起的議論。

「天!謝悠悠那麼漂亮的大美人,呂冰也捨得兇她?真是辣手摧花,鐵面無情。」

「都是音樂界大佬,要是他能有遲前輩半點溫柔,也不至於落得樂團閻羅的稱號。」

「沒辦法,畢竟是團長的關門弟子,要求就是這麼變態的嚴格,不然怎麼可能坐到首席的位置?」

「可是也太不留情面了點,這些年被他訓哭的女成員數都數不過來,要是謝悠悠也被他訓哭,我…我罵死他!」

無數視線的中心。

謝悠悠站直身,態度端正說了聲「是」。

和其他人一樣,呂冰也以為謝悠悠會因為他的訓斥而感到委屈受傷,然而面前的女人卻是一臉平靜,想來是打從心底裡覺得自己做錯了。

心裡詫異的同時,難免生出幾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