遴選當天晚上就出了結果,謝悠悠的琴技雖然沒得說,但畢竟是進團第一次的表演,便被安排在了第二小提琴組。
饒是這樣,也讓遴選被刷掉的成員眼紅。一年兩次最大的音樂會,一次是二月冬季音樂會,一次則是八月的夏季音樂會,屆時各界名流都會到場,是所有音樂工作者都渴望出席的重大演出。
畢竟是第一次的演出,謝悠悠拿到曲目後便開始加緊練習。
琴房鄰窗而立的姣好身影,很容易就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團裡的男成員見縫插針給謝悠悠獻殷情,即便謝悠悠都禮貌拒絕,還是引起不少女成員的不滿——
「雖然謝悠悠走後門的事情是造謠,但我還是對她喜歡不起來。」
「我也是,就是對她沒好感,成天打扮那麼漂亮來樂團,以為是在選秀啊?」
「只是給人當陪襯的第二小提琴,那麼裝模作樣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首席呢!」
「對男成員就笑盈盈的,對我們就愛答不理,茶味兒真夠濃的!」
幾人圍在一起嘀哩咕嚕,沒注意到兩抹身影走近,將她們的話聽個一清二楚。
呂冰沉了臉,沒因為對方是女性就給絲毫寬容,當即訓斥:「有時間在背後道人是非,不如把曲目多練幾遍,還是說,你們已經有自信做到完美了?!」
而與他同行的遲嘉樹,唇邊雖然一如既往帶著溫淺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看著幾人,一字字道:「類似的話,以後可以不說了嗎?」
背後說謝悠悠壞話被抓到,偏不好還是被鋼鐵直男呂冰和溫柔男神遲嘉樹給抓到,畏懼和窘迫之下,幾個女成員簡直要哭出來,吞吞吐吐想解釋,最後卻只擠出一句蒼白的:「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呂冰還是板著臉,樣子嚴肅得嚇人,好在遲嘉樹打了圓場,示意大家下去練習,幾人這才復活般找回自己的呼吸,拿上東西匆忙散開。
擁擠的牆角空了出來,呂冰和遲嘉樹同時往謝悠悠的方向看去。
女人穿著很素雅的連衣裙,正對著琴譜認真練習,招蜂引蝶?裝模作樣?呵,不存在的。
遲嘉樹對著呂冰感嘆:「美麗是原罪。」
呂冰斜睨他一眼:「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遲嘉樹便笑,表情意味深長。
怕演奏出錯給樂團丟臉,謝悠悠練得很用心,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排練室不知什麼時候走空,就她一人還站在琴譜前。
看了眼時間,將近十點,也難怪……
把琴收好,謝悠悠活動著發酸的肩膀,給司機發了訊息,準備離開。
走廊安靜,兩道壁燈散發出柔和的光,將極具古典韻味的桌布照亮,謝悠悠隨意欣賞著牆上的油畫和琴譜,經過男士休息室,裡面燈還亮著,有人和她一樣這麼晚還沒走。
謝悠悠好奇,往裡看了眼,只一剎,便徹底愣住——
休息室裡,背對她的遲嘉樹正將手邊未拆的禮物盒扔進垃圾桶,毫無留戀。
團裡明戀暗戀他的女成員雙手雙腳加起來都數不過來,每天團裡都會上演女成員羞澀又期待地向他送出禮物的一幕,無論物件是誰、送的禮物貴重與否,他都一視同仁,溫柔以待。
所以……
這一切全都是假的嗎?
反差太大,謝悠悠受到強烈衝擊,呼吸驟然亂了。
細微的抽息聲在安靜的環境下也變得格外明顯,背對著她的人有所察覺,立刻回過頭來。
不小心窺見了別人的秘密,謝悠悠心狂跳不停,眼見被他發現,立刻飛快地躲起來。可惜還是慢了半拍,逃離的側顏被遲嘉樹看個正著。
男人微微眯起眼,看著縮在牆角的那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