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享譽世界的音樂家,遲嘉樹沒有用蒼白的語言,而是用音樂讓她感受到了那些她未曾知曉的他的秘密。
最後一道音符落下,周遭再度陷入安靜。
遲嘉樹靜靜坐在那裡,久久沒有收回手,剛才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他彷彿重新經歷了這幾個月的種種,心動時的慌張、情不自禁的試探,還有下定決心向她表白的忐忑和期待。
可惜那晚薄蘭棲的出現打亂一切,害怕自己的一廂情願遭到拒絕,他索性躲回自己的安全屋,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傷不會痛。
但還是痛。
對她的那份喜歡太過強烈,無聲無息將他灼傷。
看見她時會痛,看不見她時會痛;她對他溫柔會痛,她對他冷漠會痛;她愛別人、和別人在一起,最讓他痛。
就像是不小心在心房撒下了玫瑰的種子,花朵越是盛放,那刺就扎得他越痛,如果連根拔除——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只能日復一日忍受著這份痛楚,直到再也無法忍受。
那份絕望深刻的感情,以音樂的形式傳到給了她。
謝悠悠看著鋼琴前的那道身影,震撼之餘,湧起淡淡的心疼。
原來她讓遲嘉樹那麼痛苦……
「對不起……」她走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側臉靠著他肩膀,輕聲呢喃,「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樣依偎了許久,遲嘉樹終於動了,他轉過身,為她作曲的手用力環住她,像擁著他心裡的那株玫瑰,刺深深扎進皮肉裡,血溢位來,將他的白衣染上斑駁的紅。
他渾然不覺,緊緊抱著她。
長發糾纏間,是他滿足的嘆息:「現在知道了……」
——不算晚。
呂冰今早遇到堵車,來得有些遲,進門後見樂團成員無心工作,全都擠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他板著臉正要呵斥,突然聽到「遲嘉樹」、「謝悠悠」、「接吻」、「交往」這樣的字眼,一問才知,他錯過了絕世大瓜。
「我就說這兩人有戲!你看,果然吧!」
「要是遲前輩能再主動點,謝悠悠應該不會跟那個賽車手交往吧?」
「愛情這東西可容不得半點猶豫,該表白就表白,現代社會講究效率,晚了好白菜就是別人的了!」
「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遲前輩和謝悠悠的cp黨!堅決擁護他們的神仙愛情!嗚嗚嗚」
起初呂冰還有點不相信,遲嘉樹那麼彆扭的性子,怎麼可能突然間想通了要表白?然而在看到謝悠悠和遲嘉樹手牽手從演出廳那邊走過來,就什麼懷疑都打消了。
還真在一起了……
耳邊一陣起鬨聲。
女主角有些難為情,抽回手躲去男主角身後,男主角臉上一掃往日陰沉,笑著把人拉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神色寵溺十足。
「啊我死了!單身狗遭到甜蜜暴擊!」
「嗚嗚嗚,現在不是夏天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母胎lo的我表示需要工傷請假!」
周圍的人全在誇張地鬼叫,呂冰安靜地笑了笑,轉身進了會議室。
整整一天,樂團成員都自動遠離遲嘉樹謝悠悠這對新鮮出爐的情侶,絕對不是因為他們嫉妒,而是他們之間散發的戀愛氣場太過強烈,單身狗一靠近就會當場斃命。
「這裡,明白了嗎?」遲嘉樹一手撐桌,一手撐在謝悠悠身側,近乎擁抱地將她圈在懷裡,聲音也是溫和的,耐心地為她講解不懂的地方。
這是謝悠悠第一次負責電競比賽的音樂指導,怕出錯,態度十分認真,全程都在聚精會神地學習。
然而帶她的這位前輩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