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旭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夏筱青說岑鬱柏的話,說他是裝得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樣子,其實虛榮悶騷好面子,最受不了別人說他半句不是。而事實上,夏筱青每每刻薄地說他這也不好那也不行的時候,岑鬱柏卻從沒真的動過怒。
忍不住偷笑。岑鬱柏在蕭明旭心中的形象也就那樣了。岑鬱柏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拿了碗藥過來讓她喝,然後囑咐她早點上床休息。這岑鬱柏越是一片正經,蕭明旭心裡就越是覺得好笑。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笑過了,她也從不知道,自己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笑得那麼開
聽話地上床。捂著被子接著笑,只是不久之後笑聲漸漸轉了調,成了悶悶地咽嗚聲。蕭明旭拼命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其實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要哭。
憋了一天了,她沒有去問自己睡了多久,沒有去打聽那一場宮變的結果如何,也沒有去詢問花相憶現在如何。她拋卻了蕭明旭那個名字,這一切便與她無緣了。還是不問的好,當然。如果心裡也能不去想,那就更好了。蕭明旭已死,這眼淚就當是留給自己的。嗯明天。從明天開始,她真的就要完全放開蕭明旭,成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了。
大概過了子時才沉沉睡去。臉上還是一副倦極地神態。眼角地淚痕是被花相憶給抹掉地。
“師兄。你不是說這樣能治好她地心病嗎。怎麼還是這樣?”花相憶有些不滿地說。去救蕭明旭地時候也是。等她醒來之後也是。岑鬱柏就是不讓他露面。也故意不提到他。而結果蕭明旭還是這樣在夜裡偷偷流淚。讓他很不放心。
“她這樣才正常吧?還有你。誰允許你進來地。要是她現在醒來看到你怎麼辦?你不知道她現在最需要地就是靜養嗎。要給她一個放鬆舒適地環境。你這要是一個刺激把她又變回去了。我可不負責任了。”
“好了好了。師兄你地醫術我怎麼會不相信呢?我也就來看看他。這就走了。皇帝那隻老狐狸盯得緊著呢。可不能讓他知道明明在這裡。”
花相憶無奈離開。得要回去繼續憤怒得跟皇帝鬥法。那才像是失去蕭明旭該有地憤慨。
這三天過得很是輕鬆。夏筱青雖然從不留下。但是每天一定報到。說是來看看岑鬱柏有沒有欺負蕭明旭。而事實上來了之後第一要務就是跟岑鬱柏鬥嘴。夏筱青似乎永遠看岑鬱柏都不順眼。不管他做什麼總有大把地意見。而岑鬱柏那個自負地人也只回敬著嘲笑夏筱青什麼都不懂。
明明只是在這山谷中無所事事。蕭明旭卻覺得三天過得無比充實,漸漸找回了活著地感覺。然後終於到了可以離開的日子。蕭明旭面對著不過暫住幾日的小屋,竟也生出了幾分依依惜別之情。
“東西我幫你收拾好了,我們這就走吧。”夏筱青忙活半天,揹著一個碩大的包裹對蕭明旭說。
“這些是……?”蕭明旭可不記得自己有那麼多東西,只是被撿來的死人而已,她根本就沒什麼行李可言。
“啊這些啊,呵呵我想你受傷畢竟挺嚴重的,萬一有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就麻煩了,就把可能用得上的藥都帶上了。唉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夏筱青拉著她往外走。
蕭明旭正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去跟岑鬱柏打個招呼說明一下,突然就聽到屋裡頭傳來怒不可遏的吼聲:“夏筱青你這個強盜你打劫啊!你到底拿了多少東西給我拿回來!”
聽著腳步聲像是追出來了,夏筱青暗道不妙,拉著蕭明旭就跑,遠遠地把本也沒打算追得多認真地岑鬱柏丟下很遠。
“哼這個趁火打劫的女人,氣死我了,這個損失要讓花相憶那個死小子賠給我,一定!”岑鬱柏望著那遠去的背影憤憤地甩了袖子,回去屋裡繼續悼念他遠去的寶貝們。
夏筱青一口氣帶著蕭明旭衝出了太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