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撲過去;震驚地看著他的慘狀;心如刀割。列夫捷特虛弱的衝著我彎起嘴角,欲言又止。我擺了擺手;慌慌張張地低下頭;為他拔下那釘住他的樹樁,並用唾液替他療傷。可我發覺這樣似乎並沒有多少效果,因為我的第一次發情期還沒有來臨;我的身體機還沒完全具備人魚的特性。
就在我為此焦灼不已時,列夫捷特抬起頭;輕輕拍了拍我的脊背;“傻小子;我自己可以癒合。不是說了,你該稱為我父親嗎?”
“這也是……阿伽雷斯的命令嗎?”
我咬了咬牙關,顫抖地摸了摸列夫捷特魚尾上的裂口附近,卻被他溫柔地握住了手腕。我的腰也被隨之摟住,上身被拽入他遍體鱗傷的懷裡,我小心翼翼的提防著自己碰到他的傷處,卻見他微微拱起魚尾,將我的手腕扯到那破口之上。耳邊傳來氣若游絲的一聲喘息,“我需要你的血,幫幫我好嗎,德薩羅?”
我與那雙閃爍著柔光的黑瞳對視著,他微微低著頭,涼潤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臉頰,彷彿描摹著一件珍貴的瓷器。我屏住呼吸,點了點頭。
腕部被不緊不松的握緊,尖銳的指甲切蛋糕似的快速劃過我的面板。即刻我感到一絲涼意,甚至沒有感到一絲疼痛,我的鮮血就一點一滴的落下去,匯成一線淌入他的傷口內部。頃刻間,絲絲縷縷的白色組織自列夫捷特的皮肉之中滋生出來,彷彿織纏一般將他裂開的魚尾合攏為一體,最終只剩下一條顯眼的、凹下去的傷疤,看上去就彷彿他剛剛裂變出了雙腿。
這讓我油然憶起在我幼時的他的人類模樣,一絲親切感從心頭浮上。
“真是乖孩子……”
列夫捷特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蹼爪溫柔的梳理著我的頭髮,我感到從他的掌心襲來若有似無的麻痺感。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使我立即戒備起來,然而我的後頸又突突直跳,大腦響起一片蜂鳴似的嗡嗡聲,黑暗漲潮般的從四面湧來。我揉了揉眉心,眼皮卻如同被膠水凝固住,就要和下眼瞼粘在一塊。身體被橫抱起來,按倒在礁石上,溼滑的魚尾輕柔的捲住了我的小腿。溼潤柔軟的東西遊走在我的臉頰與頸間,一雙不同於阿伽雷斯的蹼爪撫摸著我的脊背,向下探去。
突然之間,我的大腿內側像是被蜜蜂狠狠紮了一下,霎時令我彈坐起來,身上的撫摸戛然而止。我睜開眼,看見列夫捷特正壓在我的上方,手腕被從我腰間伸出的小尾巴緊緊纏住了。意識到他剛才企圖做什麼,我觸電般的推了他一把,從他身下爬出來,跳下了礁石,隔著一段距離緊張地盯著他。魔鬼魚十分憤怒地緊緊粘住我的下半身,高高揚著尾巴好像響尾蛇般衝列夫捷特示威。而列夫沒有像阿伽雷斯那樣將我逮住,他只是欲言又止地微微動了動嘴唇,垂著眼皮望著我。搖晃的水光中,他目光裡透著失望與內疚,猶如漣漪般暈開,沉澱成淡淡的傷感。
我被他看得有點兒不知所措,甚至感到是自己犯錯了,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我意識到我粗魯的動作可能惹得我尚處病痛折磨中的父親難過了,看上去他只是情難自禁,並不想強行對我下手。
但毫無疑問的,我可沒法容忍我的直系父輩對我示愛或者更進一步。我的思想絕對無法跟人魚的擇偶標準達成一致,對於我來說這跟亂…倫沒什麼兩樣。撇開倫理輩分不談,我也只能容納阿伽雷斯一個,無論身心。即使現在我正與他打冷戰,也根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