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卻咚地如拋錨般沉下去,心絃如晃動的錨鏈般不安起來。
為什麼萊茵他們也要前往日本?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那個原子彈殘骸所在之處是開啟通道的關鍵?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在海上奪回人魚孢子要比在一個人類勢力控制的城市裡容易的多,阿伽雷斯會佔著絕對優勢。但是他現在在哪兒呢?
我十分忐忑的走下了船,搭乘一艘貢多拉前往那天科洛夫帶我們去的地下堵場,可剛剛經過嘆息橋,我就立即望見不遠處一艘停泊在港口西側的輪船正在緩緩朝海神號駛近,將搭橋搭在它的甲板上後,一隊人影從那艘船上走了過去,那是我的同伴們。除此以外,還有另外幾個人影站在那艘船上三層的甲板上,我一眼就望見了一個並不算陌生的、穿著一件軍綠色大衣的側影,立即條件反射的蹲了下來,鑽進貢多拉的蓬底,敏捷的一躍便上了岸,貼著牆壁觀察著那處。
那個人分明就是萊茵。那麼莎卡拉尓呢?我警惕的望了望船上其他地方,卻並沒有發現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的身影,不由暫時鬆了口氣,萬分祈禱她並沒有來,或者已經死了。因為事實萊茵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但他沒有莎卡拉尓那麼難對付。雖然沒有發現莎卡拉尓,但我卻發現了另一個威脅的存在——真一。他就站在二層甲板上,跟科洛夫,還有那個卡莫拉家族的教母莉西亞迪交談著,看到她令我精神一振,急忙挪到視野較好的地方,用目光搜尋著阿伽雷斯的所在,卻並沒有看見他的蹤影。
但我隱隱覺得到他在這附近,因為我能感受到一個無形的磁場在吸引著我,令我的神經突突直跳。也許他就藏在海神號或者萊茵他們船上的某個地方,後者可能性更大。
“你要跟我玩捉迷藏是嗎,首領大人?”我自言自語的眯起眼,不由無比慶幸科洛夫也趟進了這泊渾水之中,使得我能順理成章的跟阿伽雷斯同行,這大概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眼看萊茵回到了船艙裡,我趁機溜回了海神號上,躲在自己的艙室裡用望遠鏡窺視對面船上的情況,在鏡頭裡我看見真一正拿著一個電子導航儀與利西亞迪交談著,也許就是在聊關於廣島那個原子彈殘骸所在的位置,他的背後站著幾個黑衣保鏢,其中一個手裡拎著皮箱,也許裡面是交易所需的現金,可我卻沒發現周圍任何可能容納著人魚孢子的容器,不知道它們現在被存放在哪。
我仔細觀察著這一切,鏡頭不經意的晃過真一背後的那些男人的面孔,心頭卻不知為什麼忽然一悸,這使得我穿過鏡頭的目光定格下來,情不自禁的聚焦在一個人的臉上,那個拎著皮箱的、有著一頭淡茶色的短髮、戴著墨鏡的高個男人。那個人的外表跟阿伽雷斯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除了同樣過分蒼白的面板,他分明是個陌生人,但我就是挪不開我的眼睛,目光好像被吸住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是移情別戀了!
如果阿伽雷斯能夠透過吸食人的脊髓獲取基因來模仿人類的下半身,說不定他也能夠透過這種途徑模仿人的樣貌呢?也許他冒充了曾經被他殺掉的三個人之中的某一個?
我的心裡剎那間冒出一個大膽但對於阿伽雷斯來說卻又很合理的假設,我必須得想辦法確定自己的猜想,否則我非得著急得活活瘋掉不可,因為我不知道那是否只是我的錯覺。我要想辦法去那艘船上,但是現在大白天的過去實在是個蠢笨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