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了,凜冽的海風呼呼的往室內灌。
我打了個噴嚏,急忙起身將窗子關好,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頭頂牆上的夜光鍾。
才過去僅僅半個小時而已,怎麼天色就變成這樣了?
我奇怪的心想,順手擰開了桌面的檯燈,反光折射在鐘的玻璃面上,我的目光不經意掠回去了一眼,卻如同被粘住了一樣,定在了那兒。
玻璃鐘面映照著我背後的位置,門後的陰影裡,藏著一道黑黑的影子,兩點幽幽的亮光若隱若現。
我的腎上腺素霎時間上升到了極限,毛骨聳立。
人魚,竟然在我的屋子裡。
我的呼吸彷彿失去了,身體則像是被膠著在了原地,只聽見背後人魚那種從喉腔發出的低鳴聲愈來愈近,檯燈閃了幾下,發出嘶的一聲,四周頃刻重新沉回黑暗裡,一股潮溼的氣味已經在背後近在咫尺。
“De…sah…row…”
那音節竟像是在呼喚我的本命一樣,一隻溼淋淋的蹼爪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打了個寒顫,身體比頭腦更快,我扶著桌板一躍而起,以平時從未有過的敏捷速度,一把推開窗翻到了外頭的甲板上。
“夥計們!救命!來人啊!”
我跌跌撞撞的在足以矇蔽視線的雨霧裡疾奔起來,卻沒有看見一個水手的蹤影,連萊茵也不見了,船長室裡的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滅,詭異無比,我彷彿正處在一艘幽靈船上,偌大的三層船艙裡只有我一個人。
當然,還有那條鬼魅似的人魚。
“De…sah…Row…”
人魚低沉如魔咒一樣的聲音穿透風雨而來,如影隨形一樣的追逐著我的聽覺。我確定他真的喊著我的名字。他是如何知道的,我的天哪!
儘管人魚之前似乎並沒有傷害我的意圖,可在此種境地下,我無法不感到恐懼,面對被注射了麻醉藥的人魚和在陸地上自由行動的人魚根本是兩碼事!我必須得立即取得麻醉槍,避免受到人魚可能的襲擊,更不能讓他回到海里。
我努力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穩住步伐,朝船長室的方向直衝過去,爬上了通往二層船艙的階梯,然而慌亂中腳下一滑,整個人失控的往下栽去!可下一刻,料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我只感到身後乍然一道風聲襲來,脊背被什麼阻力擋了一下,腰隨之被捲住,身體竟懸了空,但僅僅是一秒,便壓在了一條長而粗壯的,滑膩的,佈滿鱗片的東西上。
我立即撐起身子來想逃開,然而剛翻過面,便被籠罩在我上方的的黑影擋住了去路,腰間一緊,便被一隻溼漉冰涼的手掌勒住了身體,我掙扎著坐起身來,朝階梯上退避,然而腿腳被他的尾巴牢牢捲住了。
人魚半俯著身子寸寸緊逼上來,身體很快高過了我。他潮溼的長髮在暴雨中如同海藻拖曳在我的手臂上,及至脖頸,頭顱,最後把我的視線遮蔽在一片陰影裡。雨水幾乎要將我的呼吸無法自持,我眨著眼企圖使視線清晰一點,卻依舊感到眼前凌亂一片。
模模糊糊的,人魚蒼白的臉從髮絲中探近下來,湊在我的鎖骨邊,雙爪擒住了我的胳膊,頭顱在我的上身徘徊,像是仔細的嗅著我的氣味,突然他的嘴唇抵在了我的胸膛上,我感到早已溼透貼在身上的前襟緊繃起來,唰地發出一陣撕裂聲。
我甩了甩頭髮,慌張的皺眉抖掉乾眼瞼上的水,盯著人魚的舉動,心跳劇烈的要破體而出。
天啊,這條人魚到底想作什麼!
眼下人魚竟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撕咬開了我的上衣,盯著我裸露的上身,目光梭巡著,就像是在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