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挫著一路走來路上被凍紅的手湊上去,湊近了她的教念,胳膊不輕不重很有分寸地撞了他一下,講俏皮話:「這下終於有趕著參加明年冬奧會的意思了。」
「……」
被她撞了下的人沒接話茬。
就是睫毛輕顫了下,低頭瞅著她。
盯了幾秒。
「怎麼了,」衛枝被他盯得發毛,一頭問號,「怎麼了,怎麼了?」
「……沒事。」
慢吞吞地,男人終於開口了,收回目光,依然是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
「……」
好的,今天的教念大哥心情真得不是很好。衛枝心想。
「山上是下雪的,鵝毛大雪呢!下著雪滑雪才是最舒服的狀態。你們這是運氣好趕上了,別不知道珍惜呀小姐姐!」旁邊的老煙一邊把姜南風的雪板遞給她,笑眯眯地主動湊過來搭話,「下雪拍滑雪影片可漂亮了。」
「拍什麼影片,有人說滑的像粑粑似的拍照都不配,還拍影片。」衛枝指著一雪具大廳坐著休息的人,「難道他們都不知道珍惜?」
不等老煙回答。
單崇暼了她指尖一眼,直接忽略前半句,面不改色地應了聲:「嗯。」
衛枝:「……」
衛枝認命地張開雙手要去抱放在旁邊早就給她借好的雪板。
指尖還沒碰到,旁邊伸出來的手先從她雪板後面掏出來三個綠油油的玩意——正是單崇昨天從愛徒背刺那強行「借」來的護具。
三隻綠油油的綠毛龜玩偶。
衛枝知道這是什麼,因為不管是魔毯區還是山上,到處都有滑的歪歪栽栽的新手小白背著它們,隨時隨地隨意那麼一摔,噯,就看上去很有安全感的樣子……
昨天屁股摔得特別疼的那幾下,她還真考慮過要不要去雪具店買來用。
結果轉頭忘記了。
反而是教念大哥給她惦記上了。
衛枝很感動。
她張開雙手去接:「我今天可以忍住少抬槓,至少三次。」
手剛碰到小烏龜尾巴,烏龜」呼」地一下往上抬了幾厘米。
「?」
衛枝抬頭看著勝利女神姿勢高舉小烏龜的男人。
單崇:「突然不是很想給你。」
衛枝:「?」
老煙:「……」
姜南風:「……」
單崇:「白眼狼。」
衛枝一頭霧水:「你怎麼突然罵人!」
單崇面無表情:「我高興。」
……你高興我不高興啊!
而且您這是「高興」的語氣嗎!
哄豬呢!
衛枝伸出去半拉的手無助地抓了抓空氣,很委屈:「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心情不好要拿無辜的小姑娘撒氣嗎?」
單崇沒搭理「無辜的小姑娘」,還是那副風吹不走雷打不動波瀾不驚的死人模樣,垂眼又是盯著面前的人看半天。
這次衛枝挺了挺胸,回瞪。
兩人互瞪。
「……」
目光微沉。
幾秒後,他「嘖」了聲,把烏龜扔進她懷裡。
後者手忙腳亂地接住,收起委屈巴巴,埋頭,麻利把小烏龜往身上套——
生怕下一秒白嫖來的護具又被搶回去的樣子。
姜南風見狀,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屁股:「我是不是也該整一套?」
沒等老煙開口。
「不摔就用不著。」單崇暼了眼衛枝,絲毫不給人留面子地說,「老摔的人才用。」
衛枝「咔嚓」扣上腰上的固定扣,聞言,抬頭飛快瞪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