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祖先沒遇上過惡鬼,他都是聽哪位大師說的,或是在書上看見的,他就是個半瓶水,晃盪的時候還能直接把本來就不算多的水從瓶口給晃出去不少。
更別提教江橘白怎麼應對眼前這種情況。
不過在這之前,就算江祖先教了江橘白,江橘白也會嗤之以鼻。
緩了緩,江橘白彎下腰,想要多找一些線索。
江橘白把桌子上的課本全翻了一遍,學的內容跟他學的是一樣的應該是一樣的吧。
他也記不太清了,因為他根本沒認真學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中具體學了些什麼。老師只對學習好的上心,像江橘白李小毛這樣的,在老師眼裡全是電子廠預備役。
身後陰風陣陣,明明是不可能有風的密閉空間,江橘白強迫自己忽視一切的詭異之處,將課本翻到第一頁。
課本主人好像沒有在書本上寫自己名字的習慣,江橘白在每一本上面都沒有找到名字。
書架上呢?
江橘白又去翻書架上面的書。
眼前基本都是課外書,還是江橘白從來不會看更加不會買的課外書,可面前這些書,看起來都像是被翻閱過無數遍,有一部分書裡還夾著便籤,做著詳細的筆記。
難怪成績那麼好。江橘白忍不住腹誹,反正自己是絕對看不下去的,他連別人發給他的資訊太長了都沒耐心看完,更別提書上這些晦澀難懂的長篇大論。
在抽出一本黑色書封的全英文書籍時,挨著它的位置,被帶掉了一張卡片下來。
江橘白左右看看,彎腰把卡片拾了起來。
上面寫著一行字:徐欒,我們一起考去最好的大學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徐欒?
徐欒!
這個地下室是徐欒在使用?住在這裡的人是徐欒?可徐欒明明在上面也有房間啊,為什麼還要住在這麼憋悶漆黑的地下室?
而如今,徐欒已經死了,他死在了他自己的床上,江橘白之前碰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顯然剛死不久。
那靈堂是為他準備的可能性就極小,江橘白捏著卡片想道,總不可能是徐美書提前預料到了自己兒子會在今天晚上去世,所以提前給兒子把靈堂準備好了。
江橘白舉著燈,回到那張全家福面前,在腦海中,他試圖將晚上看見的那張臉,與照片裡沒有臉的男生融合到一起。
沒有違和感,就好像徐欒如果沒有死的話,他應該就是這副模樣。
身側的漆黑似乎沒有盡頭,一切的聲音都消失殆盡,只有頭頂的腳步聲未曾停下來過哪怕一刻。
漆黑也分很多種,平時的漆黑,燈是可以驅散它的。
可此時卻不能,江橘白能感覺到那股黑暗正在朝自己圍攏,壓縮著燈照的空間,即使江橘白腳下是亮的,可當他將手伸出去時,他便看不見自己的手了。
江橘白正在被吞噬。
少年倉皇轉身,毫不猶豫將長明燈放在了床頭,被燒熱的燈油濺了幾滴到他的手背,他顧不上管,直接掀開床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如果想要殺死他們的“人”是徐欒的話,他現在躺到徐欒的床上,徐欒總
下一秒,江橘白感覺到一股冷意順著他的腳踝蜿蜒而上,他的身體因為緊張和恐懼而發熱,於是越發顯得那股冷意存在感十足。
江橘白髮現自己動不了了,他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被剝奪了,他連眼睜睜都做不到,因為他根本看不見對方。李淼淼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殺死他的人的模樣。
濡溼的冷意沿著小腿上來了,它毫無阻礙地鑽進少年寬鬆的褲管,江橘白小腹被凍得冰涼,他逐漸開始感覺到一股朝他身體而來的壓力,他的胯骨上彷彿被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