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越中豪族何必藏頭露尾,直接前往松倉城豈不省事,想用這手段騙我,真當我是傻子嗎?”
山本時幸捻鬚沉吟:“原來如此,這樣一來的話……他所說的不見得就是假話。”
“什麼?他說的不是假話?怎麼不可能吧!哪有國人躲在難民裡幾個月的,絕對不可能!”
見沼田祐光還是不明白,山本時幸笑著反問道:“老夫剛才分明聽到那漢子在說投奔鎮府殿。你可知道投奔我吉良家與投奔椎名家的區別嗎?”
“區別?一家是越中守護代。另一家是幕府御家門樣。區別大的難以計數……難道師父的意思是,他們不願意投靠椎名康胤,隱藏在難民裡就為了投效我們?”沼田祐光有些糊塗了,滿臉疑惑的說道:“這不太對啊!那他們也可以先投效松倉城,再轉投我吉良家呀!”
“你以為做了椎名康胤的家臣再轉投我吉良家,以你看來館主大人還會收他們做家臣麼?”山本時幸忍不住提點自己的徒兒,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規矩切不可亂了規矩徒惹事端。
椎名家是親越後的國人眾首領,在越中尤其是新川郡內有著非凡的影響力。別看他現在樂的嘴巴合不攏,一旦越後作出損害他利益的行動,保不齊明天就反水易幟做一個光明正大的一向一揆大將,就他那塊頭和影響力,一向一揆的和尚再傻也不敢亂動,說到底這椎名家就在待價而沽,誰給的價高就跟誰混,現在他看好越後不代表永遠綁在越後的戰車上。
此戰勝負未決之前若動了椎名家盤子裡的蛋糕,鬼知道他會有多麼不滿意,即便不會演變成反水易幟的情形。僅是在後面拖拖後腿搞點小動作什麼的就會讓他們受不了,心裡慪氣是小耽誤正事是大。山本時幸不能允許這種可能發生。
椎名家也不是吃乾飯的夯貨豪族,名義上的主子還是忙著在能登打內戰的畠山義綱,投靠越後是因為越後更強大更加有利可圖而不是因為什麼“忠義”之道,沒投效椎名家的國人到也罷了,投效椎名家的國人就不能隨便收,起碼在缺乏說得過去的理由之前不能收。
椎名家不能招惹或者說暫時不能招惹,這是吉良家的既定戰略,穩住西線力圖解決南線的強敵,既要貫徹禦敵於國門之外的戰略,還必須保住新川郡的攤子不被打爛,為將來經略越中打下良好的基礎,他們的擔子非常重也由不得不小心。
“原來竟會是這樣……”沼田祐光深吸一口氣,這才明白自己還是太嫩看不透箇中緣由,搖頭說道:“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我這就去釋放他。”
兩天後河上彌六郎帶著家眾進入升形山城,河上家見到山本佐渡守的訊息不脛而走,沒過兩天難民營裡湧出二十幾股國人眾,這麼多國人拖家帶口有足有千把人,俗話說拔起蘿蔔帶出土,這那麼多國人沾親帶故地侍、故戚又連帶不少人,人數蹭蹭竄到三千多人,以至於升形山城都安排不下他們。
聽說一幫越中國人投了吉良家,椎名康胤笑容滿面的臉立馬晴轉多雲,在他看來這越中就是礪波郡的神保氏,以及新川郡的椎名氏兩強爭霸戰,能登畠山家連自己那攤子事都管不了,哪裡會插手越中的事物。
這次神保長職不按規矩出牌拉來越中、加賀的一向一揆大肆入侵縱掠豪族、鄉民,讓椎名康胤既擔憂又歡喜,他可以肯定神保長職這會兒一定悔的腸子都青了,越中一向一揆明白是在耍神保家。
神保長職不是想借著一向一揆的東風佔了越中三郡的大便宜嗎?一向一揆的和尚們仔細一想,反正這一向一揆軍兇名在外,只要大軍移動早晚會得罪地方上的領主,既然如此還不如一次得罪個狠得。
乾脆就搶掠了越中的國人眾,撈到實利比真金白銀都真,分了土地撈到好處大家都開心,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管他天皇將軍在想啥作甚,那麼多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