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南宮離珠在身後說道:“你是不是打算出去叫人,讓他們過來抓住我,然後放我的血?”
我被那光線照得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擋在額前,然後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對著我笑了笑,那微弱的光也照在她的臉上,卻不知為什麼,將她原本絕美,但因為那條傷疤而毀損了的臉,這個時候笑起來,竟然有幾分猙獰感。
但她的聲音,還是很溫柔的,慢慢說道:“你覺得,我跟你都鬥了那麼多年了,在跟你說這些話之前,我就不會想一點辦法嗎?”
我身子一僵,看見她慢慢的抬起手來,鬆開剛剛那隻一隻緊握著的拳頭。
那是一隻看起來很奇怪的瓶子。
我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但這個時候,從外面吹過來的一陣寒風,已經吹透了我的衣衫,將我吹了個透心涼。
我戰慄著看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南宮離珠晃了晃那個瓶子,說道:“你肯定已經猜到了吧。沒錯,這是一瓶毒藥,不但見血封喉,而且服毒的人,一身的血骨都會染上這樣的劇毒。”
“……”
“就算我死了,你再讓人來放我的血,放出來的,也是毒。”
“……”
“劉輕寒的身體,恐怕是經不起了。”
“南宮離珠!”我的喉嚨裡發出乾澀如刀的聲音:“如果輕寒死了,我會把你,挫骨揚灰!”
她愣了一下,大概也是第一次聽見我說這樣的話,更多的時候,我不願意這樣去威脅人,也做不到那種喪心病狂的事,但這一刻,我的心裡卻真的是幾乎要燒穿頭頂的業火,幾乎恨不得立刻將她挫骨揚灰。
不過,沉默了片刻之後,她淡淡的笑了起來。
那張臉上,滿是漠然和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平淡,說道:“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個?”
“……”
“顏輕盈,跟你說了這些之後,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生死對我而言,不過是睜開眼和閉上眼的事。我早已經活夠了。”
“……”
“我願意救劉輕寒,也希望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幸福。”
“……”
“只是這兩件事,我要它們一起發生。”
“……”
“等我放了血,救了劉輕寒之後,這個身子你想怎麼樣處置都行,就像你所說的,挫骨揚灰,也許那樣,我就不用不用再活一世。今生,我已經夠了。”
“……”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我既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也不能像你一樣,去幫助他完成他的大業,實現他的夢想,我怕到了最後,我甚至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在他的生命裡,我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
“所以,我一定要為他做一件事。”
“……”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他的愛情。他愛你,我就要你回到他的身邊去。”
“……”
“我要你發誓,用劉輕寒的性命發誓,你會回到元的身邊。”
我用力的咬著牙冷笑了一聲:“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說完這句話,我原本,也應該立刻就轉身離開,但我卻看到她的指尖微微一動,就把那個小瓶的蓋子開啟了,頓時嚇得我心跳都要停住:“你幹什麼?!”
她抬頭看著我,平靜的微笑著:“對於一個將死之人而言,什麼可笑,可悲,有那麼重要嗎?”
“南宮離珠!”
“顏輕盈,”她一邊說話,一邊慢慢的將那個瓶子送到嘴邊,然後說道:“你要留神一些,也不要隨便說話了,因為你的下一句話,要麼,是我想要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