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那男裝少女,揚手又是一掌摑下,“賤人,膽敢冒犯少主,還敢跑!”
眼前發黑,口中滲出血腥味……羞痛中,眼淚不由自主衝上眼眶,我咬牙側過臉,硬生生忍回眼淚。
少女再度揚起手,卻聽一聲呵斥,“住手,小葉!”
佝僂長鬚的老者從那門後掀簾而出,沉聲道,“少主吩咐,不可對王妃無禮。”
“少主怎樣了?”那少女顧不得理我,忙扯住老者急問。
老者淡淡看我一眼,“服藥及時,已無大礙。”
一眾人忙於照顧他們的少主,將我再次押回地窖。
這一次,大概是為防我再次逃跑,將我雙手雙腳都以麻繩捆綁。
地窖門重重關上,黑暗中,我對自己苦笑。
幸好心存善念,否則不知要被他們怎樣折磨……早知道跑也是白跑,倒不如多賣些人情給那少主。
但願好人有好報。
未料到,好報果真來了。
一覺醒來,那少女小葉將我領出,解開繩索,帶去後院,不由分說推進一間氈棚。
竟然有一桶熱水,還有乾淨的粗布衣衫。
我深深吸一口氣,將全身沒入水中,顧不得管他們有什麼目的,渾然忘卻身處險境,只覺有一桶熱水洗澡'三*五*網…整*理*提*供',便已是天大的幸事。
換上乾淨衣物,挽起溼發,我神清氣爽地步出氈棚。
小葉姑娘二話不說,上前又將我雙手捆綁,麻繩特意扎得緊了又緊。
我忍痛對她笑笑,“你穿男裝不好看,你家少主應當多準備一套女裝。”
她氣紅臉,在我肋下狠掐一記。
姑姑說過,女人折磨女人,比男人狠多了。
我又被帶到那位少主的房中。
他依然倚躺榻上,幽深目光在我面孔上流連半晌,移到我手上。
“誰將你縛住的?”他皺眉,“手給我。”
他探起身子,伸手來解我腕間繩索,手指瘦削纖長,涼涼的只帶掌心一點暖意……有些像子澹。
子澹的手,蒼白如玉,卻溫暖輕柔。
“都淤青了。”他握住我手腕。
我抽出手,退開一步,靜靜注視他。
他亦沉靜地看我,良久,忽輕慢一笑,“後悔救我了?”
“舉手之勞,無從後悔。”我淡淡道。
他沉默片刻,忽又冷笑,“蕭綦殺人如麻,倒娶了一位菩薩心腸的王妃,可笑,可笑之極!”
我亦一笑,“將軍若不殺敵,莫非還學醫士懸壺濟世?”
他冷哼,“你倒很會維護夫婿,可惜豫章王不識憐香惜玉,如此佳人,卻被冷落空閨三年。”
我緊抿了唇,極力抑制心中羞憤,不肯被他窺破半分窘態,只冷冷道,“舍下家事,何足為外人道。”
“天下皆知你的委屈,王妃又何必強撐顏面。”他微笑,言語卻歹毒萬分。
“你非我,又怎知我委屈。”我傲然道,“蕭綦縱有萬般不是,也是我王儇的夫婿,由不得外人詆譭。”
他不語,定定看我,半晌方嘆息一聲。
“王儇。”他若有所思,低念我的名字,驀然抬眸看我,“你為何不趁機殺我,反來救我?”
我為何救他?因為他與子澹的些微相似,還是因為我的婦人之仁……我亦無法回答自己。
“人皆有惻隱之心。”我淡淡側首。
卻聽他陡然一聲冷笑,“惻隱之心!”
他目光雪亮,怒色勃發,笑容隱含惡毒,“難得你有這份惻隱之心,倒不如以你之命,替蕭綦贖罪。”
我不知因何將他觸怒,當即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