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向外指了一個方向:“從那個路口拐下去走二三百米,就是我的母校。”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似惆悵又似懷念。嚴楷不作聲靜靜看他,片刻後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端上來,他從一旁的筷筒裡取了筷子,把碗裡的牛肉片撥出一半給沈言殊,又替他挑走了香菜,說:“快吃吧。熬了一整夜,也該餓了。”
沈言殊笑了笑,低下頭大口吃面。
跟嚴楷在一起實在是非常輕鬆,什麼也不用考慮,只需要接受他無微不至而又不動聲色的關照。這個男人道行高深,察言觀色的本事已臻化境,只是這種關照能持續到什麼時候,沈言殊自己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他很快把整碗麵吃個精光,又毫不顧及形象地捧著碗喝了幾大口湯,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問嚴楷:“你要在這裡待幾天?有地方住嗎?”
嚴楷笑得很含蓄:“沒別的事,只是來看看你,看完就走。”
沈言殊揉揉太陽穴,熬夜熬到現在他覺得眼睛乾澀至極,一說話就想打哈欠:“那,到家裡坐坐,喝杯茶吧。”
沈言殊帶嚴楷走進一個有些年頭的小區,穿過一排又一排小城常見的平頂六層居民樓,磚紅外牆經歷長年雨打風吹,逐漸斑駁了顏色,他走到盡頭的一棟樓前,停了下來。
“在三樓。”他說。
樓道里一個人也沒有。嚴楷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吻他,每上幾級臺階他就會突然把沈言殊壓在牆上,笑得囂張像個得志的小流氓,低下頭用自己靈活的唇舌和手指不斷挑撥他,就像過去他們常常做的那樣。沈言殊抵擋不住,半推半就地回應著他,停在門口找鑰匙的時候嚴楷把手伸進他褲子裡,他無奈地回頭,一邊抓他的手一邊說:“行了,你饒了我吧。”
進門後他藉口要洗澡,推開了嚴楷。
嚴楷虎視眈眈地注視他,表情似笑非笑,說出的話卻是蠻不講理:“給你十分鐘,洗乾淨一點,我要檢查。”
沈言殊瞪了他一眼,毛巾對著他的臉就扔了出去,嚴楷接在手裡,打量他的眼神貪婪露骨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剝光,轉頭笑吟吟地進了臥室。
沈言殊當然不會幼稚到以為他橫跨整個太平洋過來是為了喝他老沈家一杯茶。洗完澡他走進臥室,見嚴楷坐在床頭翻書,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拽住手腕按在腿上,下一秒鐘天旋地轉,陷進鬆軟的被褥裡,然後便是疾風驟雨一般落在臉上和胸前的灼熱親吻。
沈言殊伸手擋他,表情正經,眼底卻藏著笑,輕聲說:“喂,這樣是犯規的。”
嚴楷執起他左手在無名指上吻了一下,對牢他的眼睛說:“這不是遊戲,沒有規則。”
他低頭一顆顆解沈言殊睡衣釦子,解到最後一顆,抬眼看他,輕聲問:“想要嗎?”
沈言殊不答,他接著緩緩解開領帶,脫下襯衣,露出結實健壯的胸膛和手臂,拉著沈言殊的手引導他撫摸自己的身體,挑逗地問:“不想要嗎?”
沈言殊悶不作聲地看著他笑,半晌猛地坐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咬著他一邊耳朵說:“要。現在就要。”
幾乎在他說完這話的一瞬間,嚴楷就乾脆利落地剝光了他身上僅剩的衣物,沈言殊像只去了殼的白煮蛋一樣赤條條地滾進床裡側,嚴楷緊接著壓了上去,手指伸到身下探索他臀間的入口,慢慢伸進一根手指。
他擺弄了幾下,像是發現了什麼,調笑著掐了一把沈言殊的腰:“你自己都弄過了?等不及了?”
沈言殊閉著眼說:“嗯,招待遠客,盡心盡力嘛。”
嚴楷在心裡笑他油嘴滑舌,動作卻一點不含糊,三根手指並起來一齊插入,激得沈言殊直往床頭蹭,又被他扣住肩膀往下壓,結結實實地全吃了進去。手指在溫熱溼潤的腸道里旋轉攪動,大拇指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