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首”,承貝子兩眼嚴肅地盯住父親。
“阿瑪,您也太不知自重了,即使梅兒尊重您,您更應該……”
才聽兩句,原還故作鎮定的策凌親王已然面色大變,雙手捂住耳朵趕緊落荒而逃,丟下老婆兒子媳婦各自四散逃命,就怕又被氾濫的洪水淹沒。
一旁的嫩古眼看偏廳在眨眼間即成空蕩蕩的戰後廢墟,不由得驚歎不已。
“額駙好厲害喔,連王爺都怕呢!”
聞風而來的梅兒哈哈大笑。
“沒想到貝子爺的恐嚇功連公公也怕,真是太偉大了!”
承貝子橫過眼去,梅兒脖子一縮,吐了一下舌頭,也溜了。
別看她,她更怕!
第三日,不但大人們又來了,晚輩們也跟著來湊熱鬧,大人小孩一起玩得好不快活,連端柔長公主也興高采烈的和大家一起堆雪人,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大老遠,公主府熱鬧得好象在過年,只有一人被關拒於門外。
一個自作自受的人。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
“因為我要用我高丈八,橫三尺的身軀擋住你,”承貝子的語氣溫吞,表情更是和氣生財。“還要用像獅子又像瘋子的模樣嚇死你……”
“啊!哈哈,那……”自作自受的人尷尬地直咧嘴。“那是……是……”
“……再用連十里遠處都聽得到的說話聲請你走人,最後呢!我要……”往後退一步,“走一步路把你震到三千里外,所以現在……'承貝子皮笑肉不笑地揚了一下嘴角。”你已經在三千里外了!“話落,大門砰一下在某人面前闔上。
門外的人頓時傻眼。
“別……別這樣嘛,人家只是開開玩笑嘛,老大,讓人家進去啦!人家已經從三千里外回來了啦!老大……老大……老大啊……”
嗚嗚,他發誓,以後再也不開玩笑了……
至少不能對老大開玩笑……
也不能對公主嫂子開玩笑……
嗚嗚,肚子好餓喔……
寒風在呼嘯,雪花片片飛舞,簷沿底下倒掛著參差不齊的冰針,月兒湖面銀亮如鏡,屋外是冰冷的冬,然而屋內卻溫暖如春,黃銅獸頭火盆裡烈火融融,映照著兩張神情不同的臉,一張平和寧靜,一張喜笑盈盈,還帶著點兒頑皮意味兒。
“貝子爺,他們今兒個不來嗎?”
“不來,鬧了好些天,他們也該滿意了,除了阿瑪之外,老二已帶著其它人回塔密爾。”
由於承貝子的家人都已經瞭解公主大嫂有多賢慧又可愛,所以他們很識相的回塔密爾去,留給新婚夫妻獨處的空間。
“公公也不來嗎?”
“他有公事待辦。”
承貝子端坐床前,梅兒正在替他梳髮編辮子,然瞥見嫩古與嫩佳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他很懷疑身後的小妻子是不是正在他頭髮上搞什麼鬼,譬如梳髻或綁蝴蝶結什麼的,想回頭看,但……
“哎呀,別動嘛!這樣人家弄不好啦!”
他靜了一下,又見嫩古與嫩佳已近乎忍俊不住,不禁再次蹙眉,旋即猛然回過頭去,梅兒驚呼,繼而噗哧失笑,他瞪著背後十幾根小辮子,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梅兒!”
梅兒吐了吐舌頭。“好嘛,好嘛,人家重弄嘛!”
嘆著氣,他轉回臉,嫩古與嫩佳掩嘴笑個不停,他咳了咳。
“你們兩個到偏廳準備早膳吧!”
“是,額駙。”
兩個俏丫頭離去後,梅兒又問了。
“九日回宮謝恩時,我可不可以留在宮裡住兩天陪陪奶奶?”
“當然可以。”
“然後你再陪我到莊親王府住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