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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啃了兩個大肉餅子,陳廷躺在甲板上,愜意的看著江岸的風景,漸漸的,綿州城消失在視線之中,整個世界都仿若只有江水依依,碧波粼粼。

坐船,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不過才過了兩個時辰,這傢伙就上眼皮打下眼皮,忙的不可開交,索性這傢伙抱著自己的行囊,直接縮排了船艙裡,呼呼的大睡起來,一覺過後,竟然已經是月上中天,夜幕深深了。

船上掛著燈籠,隨著晚風輕輕搖動著,陳廷走出船艙,長長的呼吸一口氣。

涪江是長江的一個支流,何況這段時間正是跑船的好時節,所以航道繁忙,不過片刻,便能夠看到有船隻從不遠處經過。

“船老大,我們這是到了哪兒了?”陳廷大聲問道。

“已經到了潼川府的唐家渡口了,明兒一早就能到重慶府的地域啦!”船老大笑著說道。

這船老大是個三十幾歲的漢子,穿著褐色短襟,腰間綁著布帶,緊緊的拴著,顯得很是精神,正在和船上幾個僱工吃著酒菜。

“船老大,小子我借用一下你的水桶,打點兒水上來洗把臉,清醒一下。”

船舷上掛著幾個小桶,陳廷解開一個,丟進水裡,接著用力提了起來,放在地板上,將手帕丟了進去,卻見到一條魚兒在其中游動著,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船老大,要加餐不?我這隨手一撈,竟然上來一條草魚,哈哈哈!”陳廷笑著說道,將這條兩尺多長的草魚丟在另外一個水桶中,把帕子擰乾,在臉上抹了一把,霎時間,陳廷覺得精神一振。

船老大聽到陳廷的話語,顯得有些驚訝,看著那大桶裡活蹦亂跳的草魚,朝著陳廷豎了個大拇指,讚道:“小兄弟運氣真不錯,狗子,來把這草魚拾掇乾淨,弄個酸菜魚出來請這小兄弟嚐嚐。”

看著那叫做狗子的僱工麻利的刮鱗破肚,將這草魚弄乾淨宰成幾段後下了鍋,用豬油在鍋裡翻炒片刻,然後參水進入,接著從一個老缸中拿出一匹酸青菜,撕成幾片後,扔進了鍋裡,放入花椒,八角,一些佐料,不過一會兒,香味就傳進了陳廷的鼻子中。

“狗子哥這手藝真不錯,聞著就食指大動啊!”陳廷聞著那酸菜魚的香氣,笑著恭維道。

“哈哈,一些粗淺手藝,倒是讓小哥兒見笑了,來,大家都嚐嚐。”

狗子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面板黝黑,顴骨有些高聳,穿著麻布衣服,看起來很是實誠,他捲起袖子,遞給陳廷一雙筷子。

陳廷笑著接過,挑了一塊雪白細嫩的魚肉,送入自己的嘴裡,酸香的滋味,讓陳廷胃口大開,伸出大拇指直說好吃,讓狗子眉開眼笑。

吃飽喝足,陳廷來到貨船後艙,這裡有著馬廄,看著槽裡的乾草飼料,還有清水,陳廷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這頭騾子,回到船艙中。

第三天下午,船到了重慶府,陳廷牽著騾子,揹著行囊,提著馬槊下了船,和船老大他們告別後,又乘船離開,到了朝天驛。

接下來的路程,卻完全要靠著陳廷剩下這頭大騾子了。

而他卻不知道,在離開綿州的時候,便已經被人惦記上了,那就是差點讓他死翹翹的永寧宣撫司的奢寅,奢大人。

“盯緊了他,若非那個小雜種,老子也不會灰溜溜的跑回永寧來,雖然說那甄訓死了,楊麻子也潛逃離去,但是這小雜種也需要注意,說不定他有著地圖的副本。”奢寅聽到來人報告,森冷的說道。

“帶上三十個高手,有機會就幹掉他。”奢寅的眼珠子都在發紅,恨不得將陳廷碎屍萬段。

陳廷可不認為奢家會放過他,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所以,他一路上也極為小心謹慎,而且走的是驛道,有騾子代步,雖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