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子詹氣的罵了句粗話:“放他孃的狗屁!你還真當人界那軟蛋殼子似的結界是個擺設啊!”指揮了一隊人繼續去探查謝琅邪的下落,他自己往冥府趕。
等到他回去的時候剛好來得及給自己手底下的十位判官收屍,冥府內外妖氣熏天正是此前在無望海佈下“弒神陣”的五妖所為,十萬怨魂除了那些在十位判官與五妖鬥法時被灰飛煙滅的,流竄出去的也有八萬之多,同玄翎所猜想的分毫不差。
更讓閻子詹氣惱的是,被他指派去追尋謝琅邪下落的一隊鬼兵也斷了聯絡,用來傳遞訊息的鬼鴞只帶回了一根鬼兵的腿骨,閻子詹認得出,正是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那個鬼兵隊長。
這位年輕冥君睚眥必報的性子四界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敢在他頭上動土的人除了昔日醉酒沒拎清狀況的謝琅邪,也真沒誰了。這次被人幾乎起底了冥府裡所有的怨魂,閻子詹的臉綠了好幾日,連後院裡的夫人們都默契十足地噤聲躲他八丈遠,生怕被自家夫君的怒火燒到了眉毛,要她們出資重修冥府。
玄翎領著初息來找閻子詹時看到的正是被洗劫了大牢的冥府,原本雖然陰森但好歹還算是氣派的城樓口被打碎掉半邊,上面掛著鬼兵支離破碎的骨頭,旗子碎成破布條迎風招展為破敗的景象增添蕭條。年輕冥君手裡捏著鬼將送上來的議事薄,判官還在起屍池裡泡著,這些瑣事全都堆在了鬼將們的頭上。
“子詹,你這是被人打劫了嗎?”
玄翎身上披著厚厚的披風,她重傷未愈,冥府又陰氣重,初息也不管陰氣跟寒氣有什麼差別,來的路上用玄翎的舊衣拆改了一件披風出來,裡面填了最早從巫行山上帶出來的銀棉。
這銀棉不僅能換錢,保暖的效果比皮毛都好。
“可不正是被人打劫了!最近手癢不癢?跟我一起去教訓教訓妖界的那幫閒漢如何?”
閻子詹本來還不怎麼爽利的面色在看到玄翎的瞬間扯出一個透亮的笑容,貌美如花地令一旁的鬼將看傻了眼,手裡的議事簿啪嘰一聲掉到地上。
初息也看著閻子詹一愣,心說這世上居然還有好看的這麼喪盡天良的男人?
玄翎倒是從小看慣了他這張傾倒眾生的臉,神色淡淡地一挑眉:“你要教訓的那幫閒漢,已經被我教訓過了。倒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冥府也算是四界中難入口地一塊兒骨頭之一,怎麼就能被人順走了十萬怨魂?”
閻子詹冷笑一聲:“也不知是誰的注意,用謝琅邪的名頭將我引了出去。”他這才看見玄翎臉色不似以往,身旁還有一小娘攙扶著,面色正經道:“你受傷了?”
玄翎往初息身上靠了靠,聲音突然衰弱了幾分,朝著閻子詹擠眼:“是,傷得很重,差點兒你就見不到我了,所以快準備好一間上房,還有我寄放在你家的幾壇酒也一併送過來。”
閻子詹不愧是她的知己好友,僅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一邊唾棄玄翎身為神君竟如此道貌岸然地不要臉,一邊按照她的要求吩咐了下去。
倒是初息十分不好意思地朝著閻子詹道了聲謝,扶著之前還步履穩健,突然間就腳下虛浮地玄翎跟著鬼將往廂房去了。
☆、第90章 打回形再逃
玄翎的這一點小心思起初還叫初息緊張得手忙腳亂,幾次三番之後她便摸清了這些小伎倆,也不拆穿,由著她胡來。只是總在關鍵的時候扳回一星半點兒,比如閻子詹差遣人給送來的幾罈好酒,剛擱下就被她收進了乾坤袋裡。
連一絲酒香都沒留下。
初息:“既然傷還沒好,忌酒忌葷腥。”說著把隨酒一起送來的幾樣葷腥小菜全都讓人給撤了回去,只留下一碟子醋拌豆苗。
玄翎的內心隨著初息的乾坤袋子掙扎了半天,一個字沒說老實地臥回床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