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氣一點點地凝聚成劍,除了通體烏黑與破浪無異。
這是東皇太一逃逸已久的惡念,竟在妖界化了形。
她掃了一眼嘴角掛著血還炸開羽毛擺出要拼命的架勢來的幻真,輕聲一笑:“雖然是個血統不純的雜種,倒還真有幾分帝將一族的風骨。”
幻真自登位女帝一來也是好久沒有聽過這麼不順耳的話了,同樣哼笑一聲:“本君神胎妖血,就算是個雜種也是個血統優異的雜種。你算個什麼東西?連個真魂都沒有的一團氣,還敢妄自點評本君風骨?”她自小就沒避開過自己血統不純的事實,但當著她的面罵她雜種的還真沒幾個,除了她弄不死的基本都被她多了妖丹化了椒靈填補修為。
眼前這一團黑氣所化之人她雖不知對方來路,卻也能猜出個*不離十。她自然知道打不過對方,只是輸人不輸陣,總還有一口氣要爭。
散落各處的雲層匯聚到惡念化出來的東皇太一身後,黑色鳴閃此起彼伏隱隱待發。她俯視著幻真和她背上馱著的梧千雙與宴無臺二人似看螻蟻一般看著她們,眼中是殘忍而嗜血的暴戾之氣,輕啟烏色雙唇道:“原本你這樣的螻蟻尚不足以入本君的眼,還想放你帝將一族一條後路,可你既然不識抬舉,本君又豈能容得下你?”
雲層中的雷閃驀然炸開落下,直逼幻真而去。
閻子詹在看到那張與東皇太一如出一轍的臉時生出無盡絕望,他想不明白,明明他們已經阻止了謝琅邪對其的祭獻,那惡念又是如何取得了謝琅邪的生魂為自己修出形體?他看了一眼幻真背上已是強弩之末的梧千雙,嘆了一聲生不逢時再咒罵一句狗屁的慈悲為懷,拼盡全力揮出一劍來擋住雷閃,扭身回頭對著幻真喊道:“快走!”
幻真一怔,沒想到這位看起來白白淨淨柔柔弱弱地冥君會挺身而出為她擋下這一劫,心裡一時五味雜陳,雖不想拋下冥君一人對敵,但也不想讓表姐白白送死,一咬牙朝著閻子詹喊道:“冥君我敬你是條好漢!如果你沒死我帝江族願跟你和親!以身相許都行!”扭身向外飛去。
他與謝琅邪一戰沒剩下多少力氣,這一劍已是拼盡全力,幽蘭色劍光蔓開一張水色的屏障,雷閃擊穿屏障直接落在劍身之上,佩劍碎成幾節。閻子詹一口血噴了出來之際聽見幻真吼的那句話,差點被自己的血嗆到,五臟六腑都叫囂著一個疼字,他吐了一口,罵了句:“孃的。”
閻子詹心想這惡念身上可是有著一半的東皇太一的神力,他那點兒微薄之力還能擋下這一擊也是沒給老閻家丟臉,不過往後就只能靠著玄翎了。
對了,玄翎在三十三界裡找到熾元丹了沒?東皇太一真身還能不能回來?他沒能阻止惡念生成還留了個又大又爛的攤子下來,估計玄翎在這兒得罵他一句沒用,如果知道他現在磨磨嘰嘰想的這一堆,指不定還得譏諷他一句娘們。
他孃的,從前一起讀書搗蛋的時光多好啊,如果沒有遇到謝琅邪,他這一生說不準過得還能挺開心的。現在連謝琅邪也死了,他反倒找不到什麼奔頭了。
全身的骨頭沒幾根利索的閻子詹在餘光裡看見一個光團滾了過來,光團?側目一看,正是躲在透明罩子裡被他們方才的鬥法給吹飛後好容易滾回來的重洺。
重洺從幻境塌陷的那刻開始就被混亂的氣流吹的上天下地的亂飛,戰局打成了什麼樣子,她的孃親救沒救出來她全然看不見,被顛簸得七葷八素,差點連腸子都給吐出來。好容易等到氣流平息,她又在茫茫一片雲霧之中摸不準方向。
直到看見那幾道詭異的黑色閃電,才拼命推著透明罩子往那個方向一路滾過去,滾得近了看見雲端上立著的那個人熟悉又有點兒陌生的臉,變成人形來,扒在罩壁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孃親!是你嗎?”
閻子詹想翻個白眼,但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