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漩渦,儼然一副風雨欲來之勢,而其內部已經風雲色變過幾個回合。
初息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真的傷到惡念一絲一毫,哪怕她將其撕得粉碎,被風一吹,那些散落在空中的碎片重新聚合在一起,令惡念重生。
她打得虎口發麻,破浪劍身滾燙,心中一時急躁反倒令身後的萬丈光芒逐漸壓不住惡念身後的黑色雲團。
惡念越發得意,身上騰起無數黑色氤氳,張狂地掀起凜冽罡風,笑道:“怎樣?你殺了我這麼多次,卻依然不能撼動我分毫。可你卻未必能接的住我這一擊!”她隨手一掃,身後雷閃匯聚成一柄雷霆之劍,包含無數枉死妖修和怨魂滋生而出的魔氣,直抵初息眉心。
初息以破浪劍擋住劍鋒向後急退,她退的速度越急壓在破浪劍上的雷霆之劍的力量便越強,隱隱地令她有些撐不住。照理說,她與惡念一脈同生,惡念生於她心,捲走她一半神力,如同她難以將惡念除去一樣,惡念也無法對她趕盡殺絕。
此前惡念從玄翎手中奪走熾元丹也是想要將熾元丹神力化為己用,只是用盡所有方法都無法將熾元丹上的神力抽出,才只能將它投入近三十三界之中,試圖讓封印之力弱化熾元丹本身之力後,被那些被關押的兇獸罪妖們撕碎摧毀。
可眼下,惡念的法力卻猛然間翻漲數倍,魔氣橫生似是要把整個不周山之心給填滿了。
初息身上的金光被擠壓的越來越弱,範圍越縮越小,她卻不能在退,往後便是躺在她護身仙障裡的玄翎。
雷霆之劍壓在破浪劍上的千鈞之力令她握劍的手因過度用力而發抖,可她在停下來的一瞬間,漫天的黑氣突然頓住,她心裡忽然湧起一絲清明。
她反手一推將那雷霆之劍推開數米,忽然將破浪劍收起,任由雷霆之劍再度襲來而毫無畏懼地直面迎上。雷霆之劍卻堪堪停在她眉心咫尺之間的距離再無法向前多進一寸連這漫天張狂的魔氣也有些畏縮地退回了少許。
初息負手而立,緩緩閉上眼睛,以魂入心追溯惡念的本源。
“你做了什麼?”惡念覺察到她遠遠不斷湧出的力量靜止了下來,雷霆之劍散開隨風而散。她瞬移到初息的面前,想要直接打碎她元神卻發現無論她用什麼樣的方式刀劈劍砍法術雷閃都無法進入到初息身上生出的一層屏障。
“我沒做什麼。”初息淡淡一笑,“我只是什麼也不做。”
惡念獰笑著,身上湧起的黑色魔氣想要擊碎那層屏障時,她身上的魔氣卻縮了回去,似是有些不受她控制。
初息進入到自己的內心,往日那些回憶有一一陳列與眼前。
她第一次殺死一個野獸時事為了果腹,殺死的第一個妖類也是為了保命,可血的腥味卻在那是深深烙印進她心裡。此後她彷彿都處於無休無止的殺戮之中,她也曾被騙過也曾險些丟掉性命可自始至終她都不覺得自己有妄殺過一個性命。
若不是雙手沾滿鮮血也不會有今日的她。
過往的殺戮成就如今的東皇太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她曾在無數個夜裡被惡念糾纏,心魔一生,便無法消去。
往日那些悲苦離愁艱難困苦恍若一念之間悉數湧回進她的心裡,再次體味一邊曾讓她備受煎熬的懊悔怨恨。與此同時與她對立的惡念面上一怔,心底也騰起許久不曾有過的一絲暖意,往日裡的所遇見的善意如星火燎原摧毀她的執念。
兩人之間的界限彷彿不再那麼鮮明,明與暗之間也不再針鋒相對。
初息與惡念逐漸合二為一,她問過自己,若一生重來,她會怎麼做?即便強大神力握於手中,也能不殺一人嗎?
或是天機,她一滴淚落在桃花谷的小桃花上,一縷魂魄追到這裡,在妖界重生。
弱肉強食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