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認命地轉身朝正廳走去。周圍沒有什麼打鬥痕跡,想必周伯年那夥人沒怎麼抵抗就被殺了個乾淨,屍體可能堆在哪塊地方等著處理,說起來,刑昊天沒把他也一塊殺了算是不錯了。
進了屋裡,正對門口的正座上,刑昊天閉著眼像是在閉目養神,卻因為此時此地而顯得詭異起來。
片刻之後,刑昊天緩緩睜開眼,抬起頭看著玉寒宮。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
此時他的眼神是玉寒宮從未見過的,讓他有種「終於來真的了」的感覺。所以儘管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可能不會好過,但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心裡有種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至少我逃了,還逃到這裡。」
他的話讓刑昊天冷笑一聲,「你以為,憑你一雙腳能離得開那片林子?」
玉寒宮一愣,「什麼意思?」
刑昊天沒說話。很快有人從外面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進來,後者被推倒在地上,玉寒宮低頭一看,正是明玉。
明玉哽咽著,嘴上勒著布條哭都哭不出聲,衣衫凌亂、滿臉淚痕,漂亮的臉此時狼狽不堪,樣子實在可憐。
玉寒宮皺了皺眉,「他只是個替人辦事的,犯不上為難他。」
刑昊天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問向玉寒宮,「他就是跟你好過的小倌?」
玉寒宮不正經地笑了兩聲,「跟我好過的小倌又何止他一個?」
「的確,跟你好過的人不少。」刑昊天閉上眼,「他也沒什麼錯,唯一錯的大概就是跟你好過。」
玉寒宮皺著眉不說話,刑天看了他一眼,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拽起明玉往外走。
「慢著!」玉寒宮還是出聲問:「你要怎麼處置他?」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當真是憐香惜玉……」刑昊天諷刺一笑,站起來說:「他是這裡的人,自然是把他留在這裡和那些人一起了。他混進天刑教是奸細,出賣天刑教是叛徒,我教教規:叛徒挖雙眼、砍四肢,奸細拔舌剝皮,完事後如果不死才給一個痛快。」
「唔!唔唔!」明玉瞪大眼掙扎起來,拼了命想往玉寒宮身邊靠,彷彿那是他最後一個機會。
玉寒宮看著刑昊天,粗啞地說:「你直接殺了他不就行了!何必死前還要折磨一通?」
刑昊天笑了幾聲,「我不管你跟他有什麼舊情,規矩就是規矩。江湖上無論哪門哪派,怎樣處置叛徒奸細你應該清楚,名門正派尚且如此,他們眼中的邪教又怎麼會心慈手軟?」
明玉還是被拖了出去,玉寒宮低著頭,拳頭握緊了又緩緩鬆開。
「不必一副心疼的樣子,你不過也是他們的一枚棋子而已。」刑昊天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捏著玉寒宮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後者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倔強讓他笑了,「要不是知道你跟那小倌確實幾年未見,我都要懷疑你是跟他們一夥的了……」
玉寒宮問:「是一夥的又怎麼樣?」
沒有回答他,刑昊天微微眯起眼。「我對你哪裡不好,你竟然相信一個外人的話,還要逃跑?」
「我一直想跑,信誰並不重要。至於對我好……」玉寒宮雙眼直視他,「你摸摸良心,是真的嗎?」
刑昊天沒說什麼,兩人靜靜對視良久,最後刑昊天鬆開手,只說了一句,「回總壇。」
門外瞬間竄過幾條黑影,隨後傳來一聲「是」。
刑昊天往外走,身後突然傳來玉寒宮的聲音。
「你這算是在試探我?」
但刑昊天像是沒聽到一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站了一會兒,玉寒宮緩緩往前走了幾步,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坐了下來,然後一動不動地盯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