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鐺——
沉悶的鼓聲自皇城為中心,向京都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硃紅色的宮門大開,穿著各色朝服的官員們互相點頭示意,隨後排列成行,整整齊齊地穿過白玉石板小徑,邁步進入到了金鑾殿中。
在殿門前維持秩序的甲士挺起胸膛一動不動地站著,陽光落在金色的盔甲之上,卻是綻放出了一股肅穆而有威嚴的感覺。
天子趙洪清換好了一襲龍袍,從側殿走了出來,看到面前書案之上堆起來的奏摺,不由得眉頭微皺。
他並不是一個懶皇帝,處理政事倒也挺積極。
可如今依舊堆滿了摺子,只能說明最近又出了什麼大事。
甚至他還不曾在龍椅之上坐下,殿中就傳來陣陣嘈雜的討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北方大旱,據說河水都已經斷流了,秋收就差臨門一腳了,那些尚未成熟的莊稼豈不是得旱死……”
擔憂的嗓音遍佈金鑾殿,在一眾官員當中,也不乏一些心繫天下之人。
楊國威站在人群當中,看著他們討論得十分火熱,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至於訊息麼,自然是他主動放出去的,甚至還將事實給稍微誇大了些。
趙洪清端坐在龍椅之上,也沒有阻止,就這樣放任文武百官自行討論,隨後則是將目光轉移到了宰相的身上。
楊國威作為整個朝堂的定海神針,想必應該是早就知道此事了。
見時候差不多了,趙洪清揮了揮手。
站在殿下的大太監立刻心領神會,微微鞠躬之後轉過身來。
“咳咳!”
清嗓聲頓時讓整個金鑾殿肅然一靜,官員們紛紛面向龍椅低頭。
“朝會開始!”
公鴨嗓環繞在金殿中,聲音倒是不顯尖銳,反而像鐘聲那般渾厚。
天子趙洪清緩緩直起身子來,故意皺起眉頭,展現出幾分不悅神色。
大夏曆年來,也經歷過不少旱災澇害,卻沒有哪一次像是這般嚴重。
很明顯,其中有貓膩!
“參見陛下!”
百官行跪禮,撲通撲通聲陣陣,殿外的陽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都起來吧!說說北方旱災怎麼回事?”
感受著殿中片刻的安寧,趙洪清這才抬了抬手。
若情況屬實,必須得在今天之內拿出一個治理的方案來,否則百姓受苦,產生流民,而流民則會帶來動亂,北方安定了還沒有幾年,就又需要他分出心思去管顧,著實是麻煩得很。
見陛下都開口了,楊國威緩緩上前一步,鞠躬說道:
“啟稟陛下,就在今日早晨,下臣得到訊息,幽州出現旱情,河水斷流,數千畝良田無法得到灌溉,恐怕會影響到秋收,屆時糧食產量銳減,境內動盪……”
由於先前早就準備了一番,所以楊國威說得很是流暢。
“可有證據?”
“陛下,此乃幽州州志!”
說著,他就從懷中取出一份早就經過修改的縣誌來。
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趙洪清頓時眉頭緊皺,若是旱情真的發展到了河水斷流的階段,那麼就真的不好處置。
“方才朕見諸位愛卿討論了半天,如今可是瞭解決的方案?”
此話一出,整個金鑾殿頓時安靜一片,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明顯。
“陛下,幽州旱情刻不容緩,無論有無方案,都必須先派人到實地檢視才行!”
還是楊國威首先站了出來,他一開口,百官立刻就開始討論。
幽州距離京都甚遠,這一去一回,最起碼都要個把月的時間,他們看似是在分析問題,討論解決辦法,可實際上則是在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