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楊炎的母親雖然不是她殺害的,但也可說是因她而死,最少她也承擔部分的過錯,自是不禁內疚於心。
楊炎嚥下眼淚,說道:“不,不,我雖然沒有父親,但我還是姓楊的!”
楊大姑最大的心事,就是怕楊家絕了承繼香菸的人,她鬆了口氣,不待侄兒說完便道:“炎兒,只要你承認是我楊家的子孫,那麼即使你不認我這個姑姑,我也可以安心了。”
楊炎說道:“不,不,姑姑,你對我好,我也知道。人誰無錯,過去我也有對不住姑姑之處,姑姑,只要你肯認我做侄兒,我豈能不認你做姑姑!”
楊大姑熱淚盈眶,但卻是從心底笑了出來,握著楊炎的手說道:“乖侄兒,多謝你。你告訴我,這、這兩天你在那裡,這次你怎樣見著表哥?發、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其實她早已知道楊炎是在父親家裡,但為了避免刺激侄兒,只好繞著彎兒發問,避擴音及他的父親。
楊炎說道:“表哥,還是你來說吧。”
齊世傑把事情的經過稟告母親之後,說道:“娘,請恕孩兒不孝,不聽你的吩咐,替你惹了禍了!”
楊大姑黯然說道:“我不怪你,你們都沒有錯。有錯,只是我的錯。噢,我真後悔!”是後悔她過去不該太溺愛弟弟呢,還是後悔她處理這次的事情,全盤都錯了呢?她沒有說出來,但沉重的心情,已是從一聲長嘆之中表露無遺!
齊世傑道:“娘,咱們一起走吧!”
楊大姑道:“走往那兒?”
齊世傑道:“天地之大,豈無容身之處?”他本來是想勸母親和他一起到柴達木的,但知道母親對孟元超的宿怨尚未消除,要說服她與孟元超和解,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故此但求母親願意和他先離開京師。
楊大姑一副茫然的神氣,忽地斬針截鐵的說道:“你們走吧,我要留在這兒!”
齊世傑吃了一驚,說道:“娘,你為何不走?”
楊大姑道:“你的舅舅是由我姊兼母職,一手撫養成人的。不管他變得怎麼樣,他還是我的弟弟,我對他仍然要盡最後一點責任!”
齊世傑道:“娘,你己經為舅舅苦了一生,就只怕舅舅未必還有骨肉之情!”
楊大姑毅然說道:“要是他忍心害我,那也是我應得的報應!”
楊炎心情激動,說道:“姑姑,這是我的罪孽,你要做的事情,讓我替你做吧!”
楊大姑道:“不,你並無菲孽,你是未出孃胎就,就離開楊家的。你爹的過錯,我的過錯,不能由你承擔。”
她歇了一歇,繼續說道:“再者,我雖然封刀多年,但好歹也是江湖中的一號人物!江湖人物最重然諾,我已經答應了韓總鏢頭,要為他保全震遠鏢局盡一點力。我豈能言而無信!”
恰好說到這裡,韓威武走了進來。
“老大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避開吧,震遠鏢局能否保全,我都認命了!”韓威武道。
楊大姑忽地哈哈一笑,說道:“我知道江湖上的朋友送給我的外號是辣手觀音,就憑我這辣手觀音的外號,豈能怕事。但老韓,是不是你怕我連累了你?”
韓威武給她激起了豪氣,說道,“好,老大姐不怕事,我韓某又豈能畏首畏尾?我就豁出去和他們幹嘛。老大姐,咱們合計合計!”
韓威武道:“俗語說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小小一間震遠鏢局,自是鬥不過他們。不過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要是他們存心陷害,給我亂加罪名,也未必就沒有敢說公道話的人。”
楊大姑霍然一省,說道:“對,鏢局是開啟大門,做八方生意的。絕不能查明客人的底細,才給他保鏢,若使真的有反清義士來過鏢局,給他們抓去,他們也不能據為口實、按告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