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孟華已是用上了“重拙大”的三字劍訣,來施展天山派鎮山之寶的大須彌劍式,舉重若輕,以拙勝巧,大而化之,這是劍術的最高境界。孟華內力貫注劍尖,別看他只是那麼輕描淡寫的一指,一股無形的勁力便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饒是白駝山主功力深湛,也感到壓力的沉重。
白駝山主暗暗吃驚,這才知道孟華手上即使沒有冰魄寒光劍自己也是勝他不得。他只好抱著不求有功,先求無過的打算,攻守兼施,全神應付,步步為營,但求不至於在眾弟子之前失了面子於願已足。
孟華劍圈漸漸擴大,宇文博的腳步也在不住後退。但雖然如此,他仍是未露敗象。他把寒冰掌與火焰刀這兩大奇功發揮得淋璃盡致,左掌一起,寒飈卷地,右掌一起,熱浪逼人。他的門下弟子,莫說插不上手,在距離五丈之內,亦已立足不穩。
白駝山主的弟子插不進手,便來圍捕快活張,快活張使出絕頂輕功和他們戲耍,在人叢中穿來插去,忽地捏一下這一個人的面龐,忽地址一下那個的耳朵,其中施展神偷妙手,把許多人口袋裡的值錢東西掏出來,隨地亂拋,他本來大有機會可以逃跑的,他卻偏偏不逃。
快活張正在得意,忽覺勁風颯然!一個人從他背後襲到,大聲喝道:“小賊,你別目中無人,叫你識得我的厲害!”
快活張心頭一凜,“想不到白駝山上還有如此高手!”百忙中身形一閃,只聽得“乓乓”兩聲,兩名白駝山弟子被那人的掌力波及,倒在地上。快活張雖然閃得快,背脊給掌風拂過,也有點火辣辣的感覺。
原來此人乃是白駝山上的第二把手,副山主司馬鐵。他是白駝山主的師弟,寒冰掌沒練成,火焰刀則已練成功了一半。
快活張的輕功天下第一,偷東西的本事也是天下第一;但真實的武功則還不能擠人一流高手之列,若然單打獨鬥,比起司馬鐵來,他還是略有不如的。不過他仗著超妙的輕功,也可立於不敗之地。
司馬鐵緊緊逼著他,同時向白駝山弟子喝道:“不許慌亂,佈陣困敵!”轉眼之間,白駝山的弟子已是每七個人一組,布成了二十八個‘七星陣’,七星陣可以合七人之力為一,快活張要闖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快活張給他逼得緊,忽地躍入孟華與白駝山主交手的圈子。司馬鐵收勢不及,不覺也踏進了那個圈子。
雖然和這兩大高手的距離還在三丈開外,但那寒熱交侵的掌力和那股無形劍氣已是人所難受。
快活張仗著閃電般的身法,如蜻蜓點水,所受的壓力自是不如司馬鐵所受之大。司馬鐵饒是功力已差不多可及師兄的一半,一踏進這個圈子還是立感呼吸不舒。
孟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司馬鐵一踏進圈子,他左手立即反手一掌,右手的長劍仍然毫不放鬆的向白駝山主刺過去。
孟華這一反手一掌,用的不到三成功力,司馬鐵已是難以禁受,登時給震得接連退了七八步,幸而尚未至於摔倒,但胸口如受巨石所壓,五臟六腑都好像要翻轉起來,他亦已是嚇得大驚失色了
快活張不敢在圈子久留,跟著也退出來,但他不肯逃走,仍然用這個辦法,一給逼得緊時就飛身躍入圈子暫避一時。
不知不覺白駝山主與孟華已經鬥了三百多招,兀是未分勝負。忽地又有一個白駝山的弟子匆匆跑來。
這名弟子見師父正在和強敵惡鬥,情知來得不合時宜,但茲事體大,還是不能不向師父稟告。
他不敢靠近鬥場,遠遠的就揚聲說道:“稟師父,有外人闖入地道,地道我們進不去,大師兄雖然在裡面,但恐怕、恐怕,……”
他口中的大師兄即是宇文雷,白駝山主是早已知道宇文雷受了傷的,用不著這名弟子說下去,他已經知道他是恐怕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