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婚姻完全破滅。
所以,當人情婦不代表恥辱,當人妻才可悲。黃順如當了父親的情婦,如今只待黃順伶當上王太太,那自己的角色易位,當了第三者。情況既諷刺又好笑。她正等著看結局呢!只不過,王競堯會乖乖去結婚嗎?那男人是預測不得的。無所謂,二人井河不犯,誰也不必瞭解誰;他要得只是她的肉體,她提供的也是肉體。其他心思,隨各人去深藏吧!她不會忘了情婦本分而做起妻子的行為。那太虧了!她沒心力去做。應付他時而需索無度的肉體慾望已使她有些疲於應付了,能得清閒,何必自擾?
隨手攀折下矮木叢上的一朵紫白球花,俗名叫繡球花,日本人稱為紫陽花或是什麼的,形如中國古代的繡球,四、五月是它的花季。只是那件盲婚之一的古老習俗已遭世人遺棄;古代最出名的繡球姻緣,便是薛仁貴與王寶釧事件,結果下嫁後得到的卻是守了十八年的苦窯日子。大將的揚威不只是萬骨枯疊成的結果,也是女人犧牲的成就;只不過,女人對歷史而言太微不足道了些。犧牲?應該,不足以列傳。皇帝無知,應該;所以“何不食肉麋”流傳於後世。歷史上稍稍懂得出風頭的女性一定得遭千夫所指。潘金蓮比班昭出名,因為她讓男人佔盡便宜之餘又方便貶為千古淫婦來告誡女人必須引以為恥。
繡球花呵!將之拋投,會是重演一次歷史,換來十八年苦待嗎?待誰?磨蝕殆盡的痴傻之心,還會有誰攜來今世投胎?不了,不了!世上傻女子在適者生存定律中已遭淘汰。無心女子才能長久生存,痴心不值錢了!
用力將花朵往天空拋去,畫成一道拋物線的圓弧落在前方,落在不知何時出現於十步遠地方的王競堯手中,他接到她的花。豔陽光很炙烈,王競堯一身休閒的白,與他身邊日本男子一身正式的黑形成強烈對比,出色至極的與日光抗禮。墨鏡掩去兩名男子的神情,但毫無疑問的,他們都在看她、打量她,而且已有好些時候了。
她沒有站起來迎接,陽光已能投射到她白磁般的容顏。此時才開始感覺到有些沁汗的熱。快中午了!她有些奇怪的幻想他昨夜有沒有允許溫柔膩人的日本美女在他頸子與衣領上留下美麗的唇印?似乎不可能,他討厭主動的女人,更討厭一個沒卸妝乾淨的女人留脂粉味在他身上。她從未主動吻過他,更別說吻唇口以外的地方。她心裡多少明瞭,他不希望女人太主動,否則他會命令她。而且,他從未關照她化裝品、保養品之類的東西,代表他對那些東西的排斥。他身上是不允許留下女人味道的。
可是,若他對每個女人表現的要求都一致,那不是太乏味了嗎?或者,他換女人只因為某部位的飽滿度不同?其實上床對男人的耗損大過女人。女人是接受的一方,而且從未體會過男人必須排解的精力與痛苦。性對女人而言不是絕對必要,反而男人樂此不疲;古代更以御女之廣為能事。可是呵!男人之所以容易早死早衰大概也是如此吧!不知節制偏又性慾奇大。
不過,其實她無所謂的。她去找別個女人也好,她不必為了他忽喜忽怒而提心吊膽。
“我接到你的花。”他以花朵抬起她面孔,下一刻,已用另一隻手有力的摟她入懷狂烈的吻住。
她嚇了一跳!輕輕掙扎,自是掙不開他強硬的索取。何憐幽無奈的屈服,讓他在光天化日的外頭恣意挑動她只為他燃燒的熱情。他總喜歡這樣的,一旦發現她陷入漫遊無際的自我世界時,就以強烈手段來向她的身心宣告──她無權利,她只能依他存在而感覺。
顯然他昨夜沒盡數把熱情發洩在別個女人身上。她開始感覺到唇痛時,微微呻吟出聲。
不知是喜是悲;為何會一再想起他昨夜的旖旎?其實她不嫉妒的,卻又如此在意,為什麼?
但現在的痛最真實,她輕他肩膀,他吻得好粗暴,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