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頭又拿來個蒲團,放到了付悅的旁邊。
廣寧公主這才發現,付悅還一直跪著,連忙笑道:“我的錯,一打岔,就將這丫頭給忘了。快起來,快起來。”
付悅與呂家姊妹站起身來。
廣寧公主讓婆子給呂家姊妹一人一盒宮用的胭脂。送了付悅一套宮裝。
付悅接到手裡,面上並沒表現得多麼的歡喜。謝過廣寧公主之後,便就讓到一邊,好讓付新行禮。
付新跪到蒲團上,給廣寧公主磕頭道:“民女付新見過公主娘娘,公主娘娘萬福金安。祝公主娘娘千歲。”
廣寧公主笑眯眯地瞅著付新道:“快起來吧。”
公主府的婆子上來,將付新扶了起來。
廣寧公主道:“抬起頭來,讓我瞅瞅,哪裡招人喜歡了。”
付新抬起頭來,衝著廣寧公主眉眼彎彎地笑。
其實這時候趙夫人的心裡非常的煩亂。腦中不停地閃現著付悅送給她的那些畫,再面對著付新時,那種不知如何產生的感覺,攪得她心神不寧。
廣寧公主見付新雖然比不得付悅美,但貴在長相可愛,又笑得天真無邪,不禁說道:“難為嫂嫂喜歡,就是我見了,也喜歡得不得了。是個可人疼的孩子。”
說著話,廣寧公主並沒讓身邊的婆子拿禮物,而是從胳膊上褪下一個通體碧綠的鐲子來,遞到付新道:“這支宮鐲是供品,雖然說不上絕好,但卻是我喜歡的。現就送給你吧,先收著,將來當做添妝還是當得的。”
廣寧公主的話,逗得一屋子的人全都笑了。
就是一邊上的趙夫人都笑了:“公主嫁人之後,越發的貧嘴了。”
付新被說得臉色通紅,對著那玉鐲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那麼瞪著眼睛,瞅廣寧公主。
趙夫人笑道:“公主賜的東西,還不快接?想什麼呢?”
付新這才忍著羞,紅著臉,又手去接那鐲子,並謝道:“民女謝公主賞。”
趙夫人又問道:“來我這兒了,老太君哪兒去了嗎?還有你爹爹哪呢?”
付新回道:“都去過了,最後來的夫人這兒。我好像剛好晚了姊姊一步。”
付悅看著付新,依著往日的經驗,她以為付新不會理她。表面上看,這是付新給她難看,但,現在要過繼的是付新。這一屋子人,所要重點觀察的付新。
到時候,人們定會覺得付新行為有虧,不友愛嫡姊。
即使付悅有對,但人們的公認原則,卻是家醜不可外揚。自揭傷疤,是極為沒有教養的行為。
然而,令付悅沒想到的時,付新在回答完了趙夫人的問話之後,竟轉過頭來,衝著付悅一笑,道:“好久不見姊姊,姊姊越發漂亮了。姊姊也不與妹妹介紹下,這兩位是呂家表姊?”
付悅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親熱地伸手去拉付新道:“瞧妹妹說的,姊姊哪兒比得上妹妹漂亮?”
付新被付悅挽著手,覺得特別的噁心。但只得忍著。
在琪樂園這二十天,武琪並沒有像一般的西席那樣,正經上課,教她規矩禮儀。
與其說付新是武琪的學生,不如說付新在這二十天裡,充當了武琪的一個聽眾。
武琪除了偶爾指點一下付新的禮儀規範之外,卻是經常給付新講宮裡的事情。武琪自己經過的,或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又或是聽到的。
這許多真實發生的事,在武琪的嘴裡,就像是個故事一般,悠長久遠,又發人深思。
但武琪從不提醒付新,讓她記,或是告訴她其中的道理,只是每天有空時,就慢悠悠地像是閒聊天般地,說與付新聽。
一開始,付新也的確是當成了一個故事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