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宮中的炎藥,可以抵禦寒氣的六陽丸,仍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白衣少年神色自若,微微一笑,輕彈寶劍,聲若龍吟,在下首一站,道:“請賜招!”冰川天女長劍一指,疾如電掣,陡然飛起幾朵劍花,陳天宇還未看清,只見那白衣少年已憑空拔起數尺,劍光在他腳下一。掠而過,冰川天女微微“噫”了一聲,旁人看不出來,原來她這一劍乃是達摩劍法中的一個絕頂怪異的招數,一招之間,分刺敵人三大命門要穴,卻不料那白衣少年竟自輕輕閃過。
白衣少年發聲長嘯,手起劍落,左刺兩劍,有刺兩劍,中間又疾刺一劍,出手五招,用了五種不同的劍法,式式不同,冰川天女道了一個“好”字,冰魄寒光劍橫空一掠,劍鋒自左而右,中途一變,劍勢陡然逆轉,出手如此之快,而竟能使劍勢隨心轉換,這在劍術之中,是最最難練的招數!只見那劍光似左反右,橫空一掠,向著白衣少年的頸項一繞而過,陳天宇駭叫一聲,忽聞那白衣少年笑聲又起,讚道:“使得好一招達摩劍法呀!”他竟然在間不容髮之間,又避開了冰川天女一劍!
冰川天女更是詫異,這少年竟自知道自己的劍法師承,而自己卻不知道他的劍法來歷,傲氣不由得減了幾分。白衣少年一聲長嘯,身劍合一,來得有如駭電奔雷,輕靈處又似行雲流水。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冰川天女殺得興起,劍光四展,有如水銀瀉地,花雨繽紛,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冰川天女的影子,白衣少年在劍光之中飄來晃去,有如一葉輕舟,在狂濤駭浪之中掙扎。兩人身法越展越快,不一一會只見寒光一片,綢帶飄飄,已分不出誰是白衣少年,誰是冰川夭女。搏鬥雖烈,竟自不聞兵刃碰磕之佔。雙方都以最上乘的武功,避招進招,滿園子裡,但見劍無鐐繞,人影幢幢,此去彼來,眼花鐐亂。兩人比劍,就如數十百人相鬥一般!
白衣少年也是好生駭異,心道:“冰川天女果然名不虛傳,她在達摩劍法之中,又摻廠許多佔怪的變著,真是叫人防不勝防!”原來這些古怪的變著,乃是冰川天女的父母以達摩劍法為基礎,又採擷阿拉伯劍術的精華揉合而成,與中土的劍法,截然不同,白衣少年雖是正宗劍派的嫡系傳人,也不懂得。
兩人鬥了半個時辰,兀是不分勝負。冰川天女劍法又變,劍勢展開,全是進手的招數。只見她劍鋒忽而上指,忽而下戳,腳步踉蹌,劍法好似雜亂無章,其中卻包含著極複雜的精妙招數。白衣少年心中一凜,突然凝立不動,寶劍展開,化成了一道光幢,護著身軀。冰川天女只覺他的劍光凝重如山,撲攻不進,心中也是一凜,想道:此人功力,只有在我之上,絕不在我之下。冰川大女攻不進他的劍圈,白衣少年也破不了她的劍法,兩人自正午鬥至將近黃昏,兀是不分勝負。
忽聽得一聲裂帛,劃然而止,冰川大女與白衣少年各自橫躍三步,檢視自己手中的寶劍,雙劍相交,亦是各無傷損。白衣少年吁了口氣,笑道:“今日可以休戰了吧!”冰川天女道:“今日未決勝負,明日你可再來。”白衣少年笑道:“但損壞了你宮中的美景,我卻實在於心不忍。”
此言一出,冰宮中的眾侍女這才注意到有好幾處假山湖石已被劍光削去了一大片,不禁連叫可惜。白衣少年道:“咱們相鬥,殃及山石,這真是何苦來?”冰川大女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鬥也罷。”白衣少年卻又笑道:“你還未勝我呢,你又不肯隨我下山,叫我如何是好?”冰川天女眉頭一皺,似是對這少年的歪纏甚不耐煩,道:“你自己不會下山嗎?”白衣少年又笑道:“偏偏我又想交你這位朋友,我下了山,怎能再見著你?更何況棋逢對手乃是人生最暢快之事,我下山後,怎能再找得一位似你這樣的對手廝殺?”冰川天女道:“那你想怎地?”白衣少年道:“這兩日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雖然對客人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