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洪相,她覺得身子懶懶的,怎麼都提不起勁兒來。葉淺淺看到沒精打采的莫泠然,還以為她又被洪相耍了一把,氣得她差點跳起來去找洪相算賬。虧得她一把拉住,葉淺淺才沒出這個烏龍。
“幹嘛拒絕人洪明,你不蠻喜歡他的麼。”葉淺淺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拒絕別人還一副傷心的樣兒,演情聖呢,搞笑吧你!”
莫泠然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葉淺淺正準備追問,突然包廂裡發出一陣起鬨聲。她們循聲一看,是班長,正拉著他們班團支書,在深情顒望。
“今天,讓我們做一日情侶吧。”班長鄭重道,“明天我就要離開,請你成全。”——話說得矯情而浮誇,但莫名地有種真切感。
團支書眼眸閃閃,平時元氣滿滿的臉上有一絲戚色:“好。”
班長是東北人,已經訂了明天的火車票,以後大概也不再回來。而團支書,則簽了本地的銀行,不出意外,將一輩子駐紮在這個地方。也許,就是因為知道不可能,縱使再欣賞再傾慕,也只能壓抑在心底作為一個秘密。
所以,愛情從來簡單,但更多是現實,磨滅了這樣的簡單。
他們合點了一首張震嶽的《再見》,兩人拉手凝望,雖是笑著,卻流轉著一種哀傷。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明天我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和你 ……”
這本就是一首笑中見淚的歌,特別適合分別的訴說。而被他們兩人一演繹,又有更加羈絆的離愁,少了那幾份灑脫的快樂。
漸漸地,有女生小聲地抽泣,而開始拼酒說笑的男生們也停止了喧譁,靜靜地看著兩人演唱。慢慢地,又變成了全班大合唱。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不管是虛情假意也好,或者假戲真做也罷,曾經我們經歷的歲月或蒼白或多彩。但在此刻,我衷心地希望,這一刻的魔法永遠不要消逝。起碼,在這樣年少輕狂的時光裡,有你,有我。
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頃刻被開啟,包廂裡的氣氛為之一變。原本剋制著自己的男生毫不客氣地不斷灌酒,就連最文雅的女生也拿起酒杯絲毫顧不上形象。不再是溫情脈脈的離別會,而是一場緬懷曲散人終的青春祭歌。
有女生喝醉了,抱著酒瓶子倒在地上,鼻涕混著眼淚,形象全無:“你就是個混蛋,當初說好了填一個學校的,為什麼說話不算話,你這個騙子,害的老孃白等了兩年!”
另一個女生趴了過來:“你這個傻瓜,他們都是騙人的。他還說要對我好呢,一轉眼就找別人了。沒意思早說嘛,還曖昧那麼久了!”
就連葉淺淺也敲著酒瓶子罵道:“秦明你要不要臉,不就簽了個楚氏的總公司嗎,用得著說我做企宣不上進嗎,姐不用你管!”
……
聽說,喝了酒的人是清醒的,只是會衝動地說些平時不敢說的話而已。有些人,有些事,註定是難以放下。不過,這樣也好,宣洩就留在今晚,當做最後一次學生時代的縱容。而明天,又是更美好的一天。
莫泠然扶著暈乎乎的葉淺淺,扛著她走出KTV。走到半路的時候,一條小巷裡,一對男女緊緊擁抱著接吻,熱烈而燃情,不顧一切地放縱。
“誒,淺淺,那不是小蘭嗎?”莫泠然用手肘推推伏在它肩上的葉淺淺,“那男的,是阿華!”
葉淺淺睜著半眯的眼睛再三確認,“是啊。就是他們倆。”
“他們居然好上了!”
葉淺淺抓抓頭髮,鄙夷道:“你訊息真閉塞,小蘭都暗戀阿華幾年了。現在表白,不很正常嘛。”
莫泠然顯然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