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流水,哪裡還有精力來管你。”唐衡甩掉夕瑤的手,冷冰冰的說道。
“他們都說陛下之死,是我勾引陛下服食春藥,其實是他自己覺得身體不濟,強行服用。我每次侍寢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被逼無奈,女人的自尊、驕傲都沒有了,只得行屍走肉般敷衍的笑著。現今,他這一去,我這後半輩子都要在此度過,還不如一死了之。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與環兒一道,拒絕入宮。”夕瑤悲痛的說著。
“如今,我已是自顧不暇,能進來看你一眼,已是顧念昔日父女恩情。現在太子未定,人心惶惶,我們正打算扶持已歿的王美人之子劉協任太子,畢竟他年幼,沒有背景,還是好掌控的。如果他能當上皇帝,成了漢室新主,要放你出來還是很容易的,你就自求多福吧。”唐衡扔下了這一句,便走了。
“父親,你好狠心,只可與我共享富貴,卻不能與我共患苦難。環兒,我們多年姐妹,既然你知道陛下如此荒淫,為何只求自保,卻讓我跳入火坑。”夕瑤自言自語道。
看著桌子上的剪刀,想自殺卻又心有不捨,這紅粉世界,她到底還是留戀的。“既然別人對我如此絕情,我只有安心等待時機,自求生路。”夕瑤看透了人世間的虛情假意,所謂的父女親情,所謂的總角之誼,原來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實的依靠。
作者有話要說:
☆、困獸猶鬥
夕環身著一襲白色長裙,神情莊重的坐在書房裡,夕珏在旁輕輕的磨墨伺候她寫字,屋子裡靜得幾乎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荀彧悄然來到夕環的身側,夕珏剛要開口說話,荀彧忙示意她噤聲。
一紙清秀的隸書躍然浮現在眼前,荀彧心內暗暗驚歎,但見那紙上寫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環兒是在寫什麼?如此嚴肅、莊重。”荀彧忽然開口,夕環受到驚嚇,字跡都寫扭曲了。
“哎,看來又要重寫了呢。我在給皇上寫心經,希望他早脫苦海,往登極樂。”夕環看著歪歪扭扭的字有些嘆息。
夕珏拿出一沓紙出來:“少爺,這都是小姐寫的呢,說寫好之後要送給寺廟的師父焚燒給陛下呢。”
荀彧心下受到觸動,如此溫婉體貼的女子卻不能見容於世人,倘若我再拋下她,豈不是讓她對生活徹底絕望。“環兒心思通透,真是讓人心疼。只是也別苦了自己,寫了這麼多還是先休息下吧。”荀彧替她揉著肩膀,溫柔地說道。
“文若如此疼愛我,豈不是對我的縱容。我是看你心痛陛下駕崩,我又沒有能力幫你什麼,只好抄寫心經祭奠亡靈,權當給陛下盡心了。”夕環撫摸著荀彧的手說道。
“環兒為我思慮周全,待我情深意重,我定當此生不負。”荀彧深情地吻上了她的額頭。聽著荀彧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夕環覺得這就是最真實的依靠:“文若是我今生摯愛,能陪伴在你身邊,我已經覺得幸福至極。”
庭前的柳絮隨風婀娜起舞,夕環翩然獨立於花陰之下,宛若百花仙子,荀彧與她揮手道別,便進宮入職去了。滿地堆積的花瓣,又在暗訴離殤。
“這大概就和人的生死是一樣的,只是它們顯得更無足輕重。而堂堂大漢天子之崩,卻是山河舉哀,萬民悲痛。”夕環心疼地撿起地上的花瓣,“不如去薰香吧,也算實現了它們最後的使命。”
夕環把花瓣置於博山爐中,當年武帝一心信奉道教,總覺得那神仙就住在博山上,神仙到底有沒有,無人知曉。夕環看著博山爐內花香四溢,香氣從鏤空的山形中散出,彷佛繚繞的仙氣,真是如置仙境。
“我倒不求成仙,但求與文若恩愛一生。”夕環對著滿室薰香禱告著。她親自幫文若浣洗了衣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