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先生,要不要熱一熱?涼的吃了對胃不好。”
他頭也沒抬,淺聲答:“不要緊!”
又喝了一口才放下碗筷,接過張嫂手裡的熱毛巾擦著嘴巴站起來,掏出手機撥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起來,齊遠征氣息不勻的呼吸噴在話機上發出“呼呼啦啦”的聲音。
寧維誠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齊二,到清平山上來一趟。”
“大哥,什麼事?”齊遠征聲音斷斷續續的有點變了調子。
“來了再說吧!”寧維誠掛了電話,捏著眉心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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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高天橋從潘心悅的公寓裡走後,兩人之間已甚少聯絡。
潘心悅常常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高天橋也許從頭到尾都並非她的良人,但是當年,她歷經艱難萬險從普林斯頓逃到費城的時候,在她最絕望灰暗的時候,是他救了她。
也許是為了報恩,也許是為了戒掉自己的執念,她聽說了他的故事之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在他的再三追求下答應跟他交往的時候,何償不是如履薄冰?
只是她想,再難解的心結,在時間的浸潤下都會開啟,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誠心與愛心。
他們的確過了一段很愉快的時光,雖沒有大起大落,刻骨銘心的情感基礎,但這種緩慢的平淡的生活基調,卻最適合他們這樣斑駁蒼涼的心境,兩人同處一個空間,哪怕是都不說話,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但偶爾,眼風掠過彼此的身影,也會覺得這份安逸是那樣美好。
儘管適應的時間或許會很長,可她真的想過要跟他過一輩子的。
只是,到頭來,卻終究缺了那麼點信任。
她在想,當初丁水治忽然停工不肯裝修房子,究竟是什麼原因呢?難道冥冥之中,他們的未來,上帝早已給了提示?
想到房子的問題,潘心悅覺得煩心,當初是她提議在江陵花園買房的,其實當時市中心有一套二手房,總價與江陵花園那邊差不多,只是她嫌市區太吵,所以選了江陵花園,高天橋比較喜歡那套市中心的房子,是因著她的不喜歡,所以才一致同意買在那邊。
如今這種狀況,萬一兩人回不去了,他肯定是不會要那套房子的,只有折現金,可是她哪裡有那麼多錢?
她有點頭疼,伏在辦公桌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童莎莎正好從楊壽全的辦公室裡出來,經過時看到她彷彿是不舒服,連忙問:“怎麼了,心悅?”
潘心悅抬起頭來,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你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晚上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事實上,她這些天晚上一直睡得不好,一躺在床上就做噩夢,重複著夢見被巨蟒纏身,被纏得幾乎窒息,每次都是從那種將要失去呼吸的恐懼裡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一直望著天花板到天亮。
童莎莎看她臉上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考慮再三終究什麼也沒說。
到了下班時間,潘心悅正在收拾桌面準備下班,童莎莎走過來,叫了聲“心悅!”
潘心悅一邊將資料夾插/進檔案櫃裡,一邊頭也不回的問:“怎麼了?”
童莎莎卻並未回答,潘心悅驚覺一向快人快語的童莎莎這回說話怎麼慢了半拍,遂轉過頭來看她,她正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
潘心悅意會的笑了笑,說:“有話要說嗎?”
童莎莎抿著嘴,醞釀了一下措辭,才說:“你跟高天橋最近怎麼了?”
潘心悅將檔案櫃的資料夾理了理,轉過身來,微笑著說:“沒怎麼,挺好的呀!”
“我在夏威夷酒吧看到他跟一個女人關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