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預約,且杏林醫士可能排到男醫……除了一些敢於嘗試的女戶產婦願意嘗試,其他人還是避之不及。
一刻鐘不到,孩子被抱出來。
產婦也被轉移到醫署下設的綜合醫館。
整個過程,吳賢和家產都是懵的。
熟人跳過家臣,將孩子給吳賢。
吳賢渾身僵硬不敢動,聽熟人譏嘲。
【當年,若是她也能有此好運,哪裡需要忍著生剖之苦,只為臨終前看一眼孩子?若她不死,她婆母丈夫也不用跟著赴死,趙府上下拼上一切也能保住他們一家,怎會讓剛生下的孩子沒了血親?昭德公,你今日體會到的驚嚇,遠不及我當年的萬分之一!】
吳賢無地自容。
事後問產婦,才知整個過程她都沒什麼感覺,醫署這邊有類似麻沸散的東西。藥效過去,她醒來甚至看不到肚皮上有劃開痕跡。若非身體還不適,都懷疑那日是場夢境。
吳賢思緒從回憶中脫離。
“同樣一件東西,能殺人也能救人。”
擱在醫署醫者手中,能讓本該一屍兩命的母子都活下來,擱在他們手中,同時也是殺人利器。被殺的這些人,又是誰的丈夫兒子?
其他人並不知吳賢細膩敏感心思,腦中全是對那種藥粉的嚮往。若日後大亂,這種東西絕對是戰場利器!隨後,他們又靠過硬技術,反偵察盯上另外一支斥候。對方顯然是有所察覺,警惕性比之前那些都高得多。吳賢等人這回沒下手,而是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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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尾隨,準備摸一摸敵人大本營。
當然,不是正面硬剛。
“孃的,光是殺這些臭魚爛蝦有什麼用?忙活大半天就宰個一兩百號人,也不能讓這幫孫子傷筋動骨……忒不划算。”隨著幾場熱身下來,吳賢找回幾分當年熱血青春的感覺,逐漸不滿足於這種謹慎小心的試探,既然要幹就幹一場大的,才配得上他身份!
“家長的意思?”
吳賢看了一眼天色:“隨我來!”
殺了其中一支,取代他們身份。
他們佯裝遭遇敵人偷襲僥倖生還的倖存者,一路縱馬疾馳,整個過程有驚無險。除了沈棠的康國,其他勢力對口號什麼的,那些套路吳賢都把握得住,混進去倒是不難。
“來者何人?”
幾支斥候先鋒都在往回趕,吳賢借他們領路,順利摸到了敵人大本營的位置。他們藏匿的地方有些偏僻,正常走陸路肯定會驚動康國邊軍,吳賢心中猜測可能是借水路。
吳賢暗中命令眾人噤聲,自己上前應答。
開口便是非常地道的西南口音,偶爾還夾雜兩句方言。此刻夜幕低垂,光線並不是很清晰,隔著這麼遠距離也瞧不清做了偽裝的吳賢等人是不是自己人,只能透過應答。
口音是不會騙人的。
除非,騙人的那個有備而來。
敵方守兵並未察覺異常,又跟吳賢對了暗號。這份暗號會根據時辰變動而變化,吳賢對答如流:“對了,進去吧,兄弟幾個今兒運氣不錯。這次出去的,折損百多號。”
吳賢擦了一把額頭混著血水的汗液。
“哎,可不是莫,差點兒就回不來了,還得是咱老祖宗在地下保佑咱走大運……”這些年養尊處優讓吳賢身上的殺伐氣息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憨厚好欺的和善。
吳賢等人還沒走兩步又被喊停。
守兵道:“但你這回來也太遲了。”
“哎,還請通融通融。今兒實在是肚子難受,路上忍不住啊……”吳賢聽出守兵的刁難,偷偷湊近套近乎,往對方手中塞了幾塊冰涼碎銀子,“還請兄弟您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