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舅甥二人。
如何謀生呢?
答案倒是不難,只是張不開這嘴啊。
猶猶豫豫兩天就突然收到徵辟,舅甥二人沉默不語,完全不知道事情怎如此發展。
【……這,總不會跟羅三有干係吧?】
仇人的恩情實在不想承。
也不好跟當事人求證,那不是自取其辱?
舅甥二人也識趣,沒搞什麼徵辟不就的騷操作,收到任命第二天就上任了。預料中的職場刁難沒碰到,同僚對他們還算客氣,唯獨每天有忙不完的活兒很傷人。整的這位前任郡守撓頭懷疑人生:【不是,杉永郡以前有這麼多瑣事兒?我怎麼一點兒不知?】
溜溜達達路過的羅三望天翻白眼。
這不是廢話嗎?
這就好比一個家庭裡面,眼裡有活兒又幹活的人才會覺得哪裡都需要整理,那個不怎麼幹活當大爺的人才會覺得家裡整潔乾淨,實則藏汙納垢,隨便往角落一摸都是灰。
上任剛適應,舅甥倆收到一則訊息。
猶如被晴天霹靂擊中,大腦一片空白,忘了如何思考。待緩過神,那位舅舅當即捂面痛哭,指天罵地。他的動靜太大,驚動夏侯御幾人:“此地發生何事,如此喧譁?”
“……葉公全家下獄了,生死不知啊。”
夏侯御問那位郡守:“葉公是誰?”
“……哎,是舅舅同窗摯友。”
對方全家下獄也跟他舅舅有些干係。
杉永郡被沈棠圍困,他舅舅在朝中到處奔波陳情,又親自當督糧官將軍糧送來。這件事情能成,那位葉公也出力不少——二人目的不一樣,但都不希望杉永郡落入敵手。
最終結果也看到了,杉永郡失守。
王庭那邊不知道哪根筋搭錯,開始一通騷操作,查來查去查出來他舅舅貪汙軍糧,說他舅舅明面上帶著糧草馳援杉永郡,實際上早跟賊子眉來眼去,裡應外合。葉公聽到調查結果,當即就仗義執言,出言呵斥這份結論荒唐。然後,然後葉公就被打成同黨。
全家下獄,連問斬時間都定了。
夏侯御被說得一愣:“這從何說起?”
栽贓陷害也要講究基本法啊。
難道是想不出其他穩定人心的辦法,乾脆將戰事失利推到替死鬼頭上?這也不是沒可能,就是辦法有些蠢。不管是那位“葉公”還是前任杉永郡守舅舅,二人在朝中有自己的人脈關係,私下也有交際圈,圈內人能不知道二人是什麼人?有無通敵叛國可能?
凡事要講究證據。
沒鐵證就空口白牙誣賴人,誰能信服?
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成為下一個替死鬼?
前任郡守:“……外祖從別處逃難來此,入贅之後改了現在的姓,本家姓夏侯。”
本家姓夏侯,賊子也姓夏侯。夏侯也不是什麼爛大街的姓氏,這怎麼不算是一樁鐵證?調查官員還從他舅舅在王都的宅子搜到真假賬目,確實有倒賣軍糧謀取私利行為。
證據確鑿,直接就結案了。
葉公覺得不妥,然後被打成同謀。
夏侯御:“……啊?”
他訕訕道:“雖然,但主公不姓夏侯。”
此話一出,前任郡守悲憤情緒戛然而止,有些傻愣愣重複道:“……不姓夏侯?”
夏侯御哭笑不得。
沈·子虛·棠倒是想用沈大梨這個假身份,奈何名字太容易聯想到“沈幼梨”了。她在中部勢力越大,引來的目光越多,暴露可能性就越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沈棠一開始創業是用夏侯御的名頭,稍微有點起色才改成了自己,一直用夏侯梨的假名。
對她而言,遲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