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學儒已經往京裡趕,連西域那邊也找了當地博學多聞的人進京,就為制這點陣圖……
製圖是大事,這位周朝版圖是要貢奉國書閣,國子監書閣聖地流傳下去的,太子臨時起興起製圖,連皇帝知道了,也摸黑到御書房坐了一晚,這等氣氛下,賈家借孩子跟章家鬥氣,累及太子妃臉面的事,確實讓太子對賈家已經無任何栽培之心。
柳貞吉那邊也勸了他,但她也從太子平淡的神情中看不出他的什麼想法,只能從他的性情猜測,他怕不是那麼容易原諒別人過錯的人。
但過了幾天,見他沒動靜,她漸漸地也就忘了這事了,當他忙,也不會記太久。
等到了十二月下旬,京中已經有了要過年的氣息。
今年的周朝年景也好,太子減完稅,又派了官員下地方監督,百姓得了好,太子也在十一月加了地方官員的俸祿,糧食,布帛等物也加了量,儘管為此國庫空虛了一半,但太子的威名,且不說下面的人怎麼說,在朝臣中確實是豎立了起來。
他讓百姓得了好,也沒讓臣子們餓得兩眼發昏,這平衡之術,確實比起在深宮深養的那位皇上來,還要來得好一點。
當然他們還是喜歡文帝當政時一些,畢竟那個時候,多拿一點,只要不過線,文帝還是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現在在太子手裡,他們不太敢,但少了一半,太子又補了一點,也還算舒服,還沒到這為官的日子還過不下去的地步。
而且,這朝廷氣息也是煥然一新,這些念四書五經過來的人其實都曾心有抱負過,太子重才重能,他們少了爭鬥之心,貪慾之心,也願意幹些正事出來。
能進朝廷的,都是有些本事的,這上下一努力,這風氣也就正了。
這也是周容浚絕不可能用時賈家之人的原因。
他寧肯多用幾個章家的有用之才,也不可能把些沒用的庸材插到他的朝廷裡,吃他的俸祿。
他動作也不大,只是示意了人,以後少跟賈家子弟接觸。
他這話沒明說,但意思傳了下去,這時候的朝廷已差不多對他唯是從了,也沒多長時日,受到世家排擠的賈家就知道,太子是真不看他們順意了。
賈家這時候再慌,柳貞雯也不管了。
她乾脆把掌家權給讓了出去,只管侍候賈文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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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太子要制新的周朝版圖後,皇帝偶爾會出趟鳳宮,去他以前住的德宏宮走走。
這天,太子妃例行來給他請安,他就說一起去一趟。
這是他第一次叫太子妃跟他一道去。
太子妃也沒受寵若驚,讓公公扶了他,跟在了他身邊。
皇帝也知道他這個兒媳的辛苦,以前是不承認,也覺得是她應該做的,現在覺得她以一個太子妃的身份管著一群在身份上要長她一輩的后妃,在宮中也著實不容易,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為難的事。
於是他最近與她說話的口氣也溫和了一些,給她的權力也大了一點,也賜了東西給她加身,不受欺負。
他那兒子也是個怪胎,給他封地,給他權力,甚至給他軍權,他也不見得有多歡喜,反而對他這個媳婦好一點,他就很快能做點他喜歡的事來回饋他。
例如大版圖就是。
皇帝窩在鳳宮不出,確實是大病難例愈,但一步都不出鳳宮,那確是心累至極,他老了,從樣子到心,都老了,撐著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地宮還沒建成罷了。
他是要帶著她一塊去地宮的,怕早去了,這不聽話的兒子不遂他的願,所以一直強撐著。
但現在不怎麼這麼想了,沒想成,太子還能心血來潮弄個大周版圖出來。
周文帝曾把江山看得比什麼都重,豈能不想看看他的江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