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當朱禮問起來的時候,劉恩便是答道:“今日楊貴人依舊是跪了。膝蓋瞧著更嚴重了一些。不過我瞧著膝蓋倒是小事兒,今日奴婢和楊貴人說起了昨日殿下寵幸了娜爾迦貴人的事兒,楊貴人的心情便是有些低落。”
“哦?只是低落?”朱禮的面上瞧不出喜怒來。
不過以劉恩對自家主子的瞭解,卻是心知肚明朱禮這是心情要變好的徵兆了。當即劉恩自然是再接再厲,笑道:“自然不只是如此。奴婢悄悄的勸貴人別吃醋。貴人便是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朱禮似乎被勾起了興致來,連摺子也不看了,只盯著劉恩。
劉恩心中偷笑,面上卻是誠惶誠恐:“貴人說,她那樣的身份,如何敢吃醋?又有什麼資格吃醋?”
這話其實說得是十分巧妙的——身份擺在那兒,沒有資格吃醋也不敢吃醋。可是心裡吃醋沒有呢?縱然不敢表現出來,可是心裡必是吃醋了的。
這就是楊云溪當時說這話的意思。這話卻是比直接說她吃醋了更讓人覺得自然和正常。
朱禮很快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最終笑罵一句:“倒是個醋罈子。”
聽這語氣,這是雨過天晴了?劉恩心頭鬆了一口氣。
“明日叫她不必跪了。”朱禮出聲,笑意又收斂了起來:“若真覺得自己錯了,便是抄寫經書罷。眼看著皇祖母的壽誕將至,便是抄寫經書替皇祖母祈福罷。”
“那薔薇院的其他人——”劉恩見朱禮這是還要將楊云溪晾一晾的意思,便是心頭替楊云溪嘆了一口氣。
“先跪著罷。”朱禮淡淡言道:“既然是我的吩咐,總沒有朝令夕改的道理。你明日再去監督一日,後日卻是不必去了。”
劉恩聞言,登時只覺得心裡的那石頭是落下來了。朱禮這是要免了薔薇院的責罰了。雖說明日還有一日,可是一旦他不必去了,薔薇院的人自然也是可以偷懶的。
當天夜裡,朱禮去了熙和那兒。
熙和自然是溫柔小意,帶著嬌羞的順從幾乎是不曾將人溺斃再其中。朱禮饒是一開始冷著臉,可是後來也是給了熙和幾分好臉色。
不得不說,到底是在李皇后跟前服侍,又深得李皇后信重的。熙和總是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事畢,朱禮卻是沒在熙和那兒留宿,只說自己還有摺子沒看完。
熙和也沒攔,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穿了衣裳去送朱禮出門。
朱禮瞧著熙和腿似乎都是軟得支撐不住身子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的起了幾分憐惜:“也不必送了,你且回去罷。”
熙和笑著搖頭:“不礙事的。”頓了頓,卻是又提起了楊云溪來:“說起來,我到了太子宮,卻是還沒見過楊貴人。她比我先來,雖然分位一樣,可我心中卻是敬重她的,覺得應該去給她請個安。殿下覺得呢?”
朱禮看著熙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楊云溪正在禁足之中,他不相信熙和不知道。可是熙和既然知道,那麼還說了這樣的話,卻又是怎麼個意思?
熙和似乎渾然不覺得自己這句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