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茗香笑罵道:“只有你們兩個龜兒子想得出來這麼絕的辦法。”
當時我們誤把他們當成901的人,沒把他們活埋就算是仁至義盡。還好我跟華夏都不算是心狠手辣的人,我想也是因為這一點被那男子深知,才會放心大膽讓人跟著我們。
許茗香一直沒有想起來那個男子是誰,在哪兒見過。直到華夏說了一句話。
華夏說道:“我總感覺他很親切,說話的語態有點像長輩,各種關心和愛護,我一點都不會抗拒。真尼瑪怪逼。”
許茗香身子一頓,落後了我們一個身位,接著又跟了上來。我小聲問道:“想起來了?”
許茗香沒有說話,但我知道她一定猜到了那個人的身份。而且我也猜到了。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便至少在我的記憶當人,許茗香提到過這麼一個人。
他跟901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但恨多愛少這是一定的。人在與死亡擦肩而過後,性情大變的例子是隨處可見的。壞人說不定會變成好人,這叫迷途知返;但也可能變得更壞,這叫執迷不悟。好人變壞,這叫三觀盡毀。變得更好的,還沒聽說過。
那中年男子就屬於第一類,生死關洗盡他渾身鉛華,讓他每個毛孔散發的都是正能量,他這幾個都幹了什麼,他正在幹什麼,我都不關心,只知道他的的確確以我們都不能理解的一種方式在保護著我們。
他不願公開自己的身份,可能是怕人多嘴雜,如果身份暴露,恐怕會遭遇不測。小心謹慎總是好的。
我想他暗中觀察我們師姐弟三人這麼長時間,早就將我們的性格底細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我們屬於人畜無害,而且經常為別人打抱不平,是大好青年三枚。這才讓他膽敢現身。
除了我們三人之外,他對其他的人也許是不熟悉,所以不敢闡明自己的身份是在保護自己。
華夏一路都對那把搶來的軍刀愛不釋手,不厭其煩地反覆打量。
我問華夏道:“你對那人一點都不好奇?”
“你們傻而已,老子早就猜出來他是誰了。可我就不告訴你們。”華夏現在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祁伯濤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幾位倒底猜的是啥子謎?”
華夏冷冷道:“不該問的,別問,有時間跟佟力大哥學習下部隊的保密條令。”
祁伯濤不但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還被華夏賞了一頓,心中不快,閉口不言。
以華夏的智商,要猜出那人的身份並不難,而且這小子肯定也知道那人並不是要對我們有所保留,而是另外四人。
他就是當年跟隨二師伯和白袍人跟蛟龍半夜激戰山林的其中一人,他叫白袍人為師父,最後卻被師父出賣,斬掉他一臂。
如果白袍人真是我們“親愛”的大師伯,那他就應該算是我們的大師兄,唯一存活著的大師兄。因為其餘的師兄弟都在那一戰中死得乾乾淨淨。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了下來,還避開了眾多的耳目。看他的樣子這些年混得還不錯,都已經開始帶小弟了。說不定明裡暗裡還跟901的人作對呢。
我不敢保證他一定就是單純地關愛我們三個,但他跟許茗香都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那一定是朋友。不管朋友也好,師兄也好,怎麼看都會跟我站在一邊。我想901那夥人可能風光不了幾天了。
這時,佟力伸手擋住我們的去路,說道:“到了,只要順著這崖壁下去,再走不到五十公里,我們就可以到達指定地點。”
天空中烏雲早已散盡,中秋後不久的月亮,乍眼一看,依然圓滿,柔和光潔。
許茗香走到崖邊回頭望來,嘆了一聲,說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玄武馱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