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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沒有問答,就這麼一句話,蕭青彥竟然說不出拒絕。

他也不曾想到,人生就此改寫。

就像他說的,但凡若是有退路,誰都不會留在花雕樓。

君淮親自訓練蕭青彥,事無鉅細,都要親自指導。他極少說話,訓練也極為嚴苛,遠遠超過所有手下,偏生蕭青彥又是個頑劣的性子,最初習武,幾乎每日都要鞭打棍揍一頓才肯消停。君淮只大他不到十歲,卻已經練就一身精絕武功,蕭青彥猜想,他年少時,大約也是沒日沒夜的練功,才如此苛責別人的。

君淮寡言,獨居在花雕樓的一處後園,遠離其他住所。蕭青彥來了之後,也隨著他住在那裡。蕭青彥原本好動,君淮卻不准他踏出後園一步,除卻教授武功,也不肯與他過多言語,日子久了,蕭青彥的脾性竟也磨得沉默下來。兩人相處於後園間,竟是多時靜默無聲。

他逃不出花雕樓,即便花雕樓連一堵圍牆都沒有。

這是最頂尖的殺手組織,四周佈滿細密而隱蔽的眼線。

蕭青彥的第一個目標,是風火堂的老堂主,孟常。

孟常善用拳,一雙鐵拳堅硬無比,江湖人稱孟鐵拳。

匕首劃過咽喉的一剎那,蕭青彥心中劃過一絲絕望。

有些事情的開始,就意味著另一件的結束。

這種腥甜的味道充斥著蕭青彥周身,揮之不散。

從那以後,君淮便喜歡將他帶在身邊。身手好,機敏更甚。

江湖從此傳聞,花雕樓主身邊常帶著一個蒙面的青年,武功高深莫測。

蕭青彥不喜歡露面,他做夢都怕有朝一日,他手中拿到的懸賞目標,寫著沈徹的名字。

倒是君淮常嘲笑他“難成大事”,顧慮太多,瞻前顧後,只怕哪日要為此丟了性命。

蕭青彥並不反駁,從他劃開第一個無辜的喉嚨開始,他就隱隱期待著那麼一個結局。

倘若真的死在他手下,也不失為一樁幸事。

彼時年歲漸長,沈徹也漸漸在江湖上闖出名頭。

君淮倒是對他頗有興趣,常和蕭青彥並肩坐在小樓的屋簷頂,說著所謂武林正道人士的目光淺薄。

“沈徹就算是武功精進年少有為麼?所謂這些名門正派倒真是目光短淺。”君淮絲毫不掩飾鄙夷的神色,“就連你也早可以和他抗衡。”

不同的是,沈徹以此揚名,蕭青彥靠它活命。

陸凜

蕭青彥知道在哪裡。

可偏偏不對沈徹開口。

沈徹每每用無奈神色看著他,他都視作不見,兀自靠著軟塌,研究著衣袖上精巧的印花。

“陸凜是陸家的人,怎麼著,也輪不到沈大俠整日價派人四處去尋。”蕭青彥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伸手遮了眼前的光,“一個大活人,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不想見你,你又找個什麼勁。”

沈徹扭頭看他,眼神複雜。軟塌上的人晶亮的眸子眼波流轉,偏偏橫生著一股子恨意,揮之不散。

蕭青彥從來不是什麼慷慨寬容的人,正相反,他絲毫不掩飾他的自我和放肆。在陸凜的事情上,尤為如此。

沈徹拗不過他,只是無奈。昔日好友,如今一個遁入邪魔外道,一個下落行蹤不明,讓他頭疼不已。

蕭青彥撇開頭道:“你莫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曉得我喜歡你的,想逼我就範,我卻不從。”他說得傲嬌至極,竟帶著幼時耍賴撒嬌的口氣。沈徹聽來,卻忽然心頭一酸。

有些東西似乎是變了,卻總是不經意帶你回到從前。

閒暇時,蕭青彥倒是不怎麼惹事,唯一的愛好便是登高。沈徹的屋頂成了他最愛去的地方。午後若是屋子裡尋他不見,多半便是趴在屋頂,像只貓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