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
但這孕婦操刀衝出來的聲勢,十分駭人,前院狗叫孩哭頓時一靜。
範七也哆嗦了一下,忙道:“二姐,是我。”
范家二姐攥著刀眯眼看,半晌認出範七後大怒:“你臉這麼回事?”
“被哪個遭瘟的孫子打的?”
側身避讓滴水尿布的趙鯉,猛抬頭。
罵誰呢?
範七也知不好,急聲道:“沒事二姐,我是那吃虧的人嗎?”
他將胸膛拍得啪啪響:“已經平事了。”
他又介紹趙鯉道:“這是一位弟兄,來咱家暫住一晚。”
范家二姐顯然很清楚自家老弟平常在做的事,什麼話也沒問。
到了午飯時,趙鯉這才知道範七所說他家四代同堂,人口眾多是個什麼概念。
滿院人頭攢動,竟像是食堂一般排隊打飯。
作為客人趙鯉倒不必去排隊,在堂屋混上了主桌。
範七的爺爺身體康健,據說前年還給範七生了個小叔。
老爺子抽著水煙,筷子上夾著巴掌大小一塊純肥肉,定要給趙鯉。
趙鯉已經在范家的熱情招待下吃了五片,喉頭都冒酸水,忙舉碗朝著一邊躲。
看她實在推拒,范家老爺子這才作罷。
趙鯉鬆了口氣垂頭撥飯,卻在雪白米飯粒粒發現一粒黑黑老鼠屎。
嘴角抽搐之際,耳邊又傳來范家人熱情的招呼聲。
趙鯉不露異色,悄悄將那粒老鼠屎並著一坨米飯挑了藏在掌心。
這邊方才藏好,便聽啪嘰一聲。
卻是范家二姐面無表情,往趙鯉碗里扣了大半個全是肥肉的肘子。
“真吃不了了。”
趙鯉第一次吃到敗退求饒。
範七倒是袒著胸,飲了一大口酒笑道:“吃吧趙老大,來家的客人我二姐難得這樣喜歡誰呢。”
一頓午飯下來,趙鯉被油汪汪的肥肉投餵得乾噦。
本以為晚飯還要經歷一遭,幸而先前派出去打聽押號訊息的人回來了。
這漢子是範七的手下,進門熟門熟路先去尋水瓢灌了個夠。
才在揹人處一抹嘴巴,肯定道:“長風號東家帶著那扳指,去了蒿里輪迴觀。”
“今夜,輪迴觀中宴貴人。”
這打聽訊息的喇唬,更是假裝無頭詭那個。
行事機靈,因滑跪得最早,所以臉上沒什麼傷,被派遣去盯梢。
只是他此時臉色極為難看,嚥了口唾沫,猶豫許久這才看著範七和趙鯉道:“我,看見他們往輪迴觀裡運了好些籠子。”
“那籠子裡,似乎……是些孩兒。”
趙鯉和範七面色同時一沉。
宴會,籠子,孩兒……
三個詞彙一組合,便不像是什麼好事。
範七正要說些什麼,卻見他二姐蹙眉走過來。
“老七,你看見蟲娘了嗎?”
“午飯便沒見那小丫頭,城裡有好幾戶丟孩子的,你帶人沿街找找,我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