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的原則,撲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訴苦道:“沈大人明鑑,這驛館修葺銀每年只能支領二成不到。”
“今年驛館被雨水沖塌房子,還傷了僕役,下官去縣衙支領,縣衙確實三推四阻,至今款項未曾到位。”
驛丞機敏,說的也是實話,只是其中將自己貪墨菜錢之類的問題隱沒了。
聽了驛丞的話,沈晏眯了眯眼睛,下令道:“魯建興,持詔令去查,查到底!”
“是。”魯建興領命而出。
雷嚴見狀,眼裡透露出明顯的幸災樂禍。
只王鈺氣得嘴唇哆嗦:“沈大人來我清崖縣,莫不是就為此事?那下官倒是榮幸得很。”
他也不辯解,就那樣背脊挺直,好似誰在構陷他。
趙鯉站在門邊險些笑出聲。
這大景官吏都有些不要臉成分在裡面。
她在那笑,便被沈晏注意到。
沈晏餘光看見她,面上怒容就是一頓。
想到她愛吃愛玩的性子,不必留在這等他處理這些瑣碎事務。
他輕咳一聲道:“趙千戶,樓船上那案件就交由你負責。”
想了想,陌生的地方這樣放趙鯉出去玩,到底不放心。
沈晏的視線轉向一旁幸災樂禍得正起勁的雷嚴。
“雷百戶,清崖縣事務你熟悉,就由你從旁輔佐。”
雷嚴聽了一愣之後,又是一喜。
和王鈺那種訊息閉塞的蠢貨不同,雷嚴有靖寧衛的內部訊息渠道。
第一眼他就認出趙鯉,應該就是當前風頭最盛的巡夜司千戶。
正愁沒有渠道拉關係,便有了沈晏的命令,他頓時喜上眉梢,絡腮鬍子都高興地翹了起來:“是!”
……
因沈晏的一番安排,趙鯉走出驛館門時,身後就多了一個熱情得有點過度的雷百戶。
“趙千戶,不知船上是什麼案件啊?”
雷嚴和鄭連並排走,好奇的詢問著。
趙鯉想了想,轉頭看向他:“雷百戶。”
見趙鯉一臉嚴肅,雷嚴也收了面上的好奇,眉毛一豎道:“在,趙千戶,有事您儘管吩咐。”
他有些忐忑期待,卻聽趙鯉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方才吃的炸豆腐,哪裡有賣?”
雷嚴:??
他呆了一下,隨即想到,應該是炸豆腐與案件有什麼關聯,急忙肅聲道:“就在碼頭。”
“好,正好我們也需要回一趟船上。”
趙鯉有些高興,這就意味著,她可以吃到炸豆腐的同時,不耽誤事。
那具屍體還放在醃菜缸裡,之前人多眼雜,若是那時抬出來,說不得一個上午傳遍清崖,屆時黃花菜都涼了。
現在趙鯉只得折返,再去運一趟,正好送到清崖縣的百戶所。
於是這一支,臨時湊出來的隊伍,又騎著馬往碼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