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竟羞澀搓起了衣襬:“早聽聞趙千戶和巡夜司諸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厲害。”
是人就沒有不愛聽恭維好話的。
花花橋子人抬人,玄澤話說完,在場的人臉上神情都緩和下來。
“哪裡哪裡。”
嘴最碎,也是個自來熟脾性的魏世嘿嘿直笑。
從旁扯了束還帶著露水的茅草,給玄澤擦衣上的泥巴。
“對不住了兄弟,方才下手重了點。”
趙鯉嘆了口氣:“我不知你的眼睛究竟能看見什麼,但是你的行動未免太莽撞了。”
“若是誤傷百姓怎麼辦?”
玄澤本想說,他自幼練箭聽聲辨位箭無虛發。
但想想自己情況,一般人不會信,再者自己也確實莽撞險些壞事。
他便又誠懇的一陣反思。
在這山路上閒聊不像樣,趙鯉又看滾了一身泥巴的絹娘和玄澤。
決定先回驛館再說。
到了驛館,趙鯉不著急啟程。
白天趕路,晚上折騰了一夜,隊伍疲乏,勉強上路恐出事。
於是簡單用過飯,個人各自休息。
翌日清晨
趙鯉神清氣爽起床洗漱。
行至前院,便聽一陣喝彩聲。
走去一看,原來是眾人晨起,由宮戰領著在中庭整備隊伍。
玄澤露了一手百步穿楊的射術。
眾人紛紛圍觀,連泰西人也來湊熱鬧。
趙鯉看他們玩得開心,就想讓他們多玩會,左右也不著急上路。
溜溜達達走到泰西人那邊,同雷德明他們打招呼。
“各位旅途還習慣嗎?”
對趙鯉的問候,雷德明笑得有些勉強。
他們的目的是入盛京,面見大景的皇帝。
什麼見識大景的美好風光,根本不是他們想要的。
只是他也不敢說個不字,萬一被中途扔下寸步難行。
趙鯉只當沒看見他勉強,笑語盈盈道:“有什麼困難,或者不適應的,你們儘管開口。”
至於滿不滿足的,再說。
這種油滑客套話,雷德明聽得耳朵出繭子,正要說感謝招待。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確實有些麻煩事。”
泰西教會的苦修士立在簷下。
他道:“舉行儀式的花草精油沒有了,不知能不能請貴方提供一些?”
言罷,他躬身行了一禮。
趙鯉知道他們的教會儀式,每天都需要精油。
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
只是……
趙鯉為難道:“大景的精油提取技術,可能無法滿足你們的儀式需求。”
苦修士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些失望。
不過到底是有涵養的苦修士,他沒有任何不滿,正想說他們可尋別的途徑解決。
卻又聽趙鯉道:“到了江州,我方可以提供匠人和原材料,只是提取技術,便需要各位指導了。”
“江州有許多大景特有花卉,製成精油娛神,當是極好的。”
存了心想白嫖泰西提香技術的趙鯉,慷慨大包大攬。
泰西傳教士看著她生得好的臉上,露出無害又真誠的笑容,誰也沒想到她在想什麼。
一時間兩邊人都很高興。
尤其苦修士,他雖然邋里邋遢,但是貴族出身的學者做派。
定要禮尚往來,叫趙鯉在他們帶來的植物中選一株。
相互饋贈,是增進關係的好辦法。
趙鯉見中庭靖寧衛還圍著玄澤,便跟著這些泰西傳教士到了他們拖執行李的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