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地窖地面,那根人首花落地長成的芽。
生至大腿高時,已經可以看見頂端畸形的人面隱約是沈晏模樣。
只是那小頭壓得扁扁的,有些畸形,且還沒有生出頭髮。
這般看來,讓人心中生畏。
玄澤不由一哆嗦,後退半步。
他心亂如麻,既想看這小芽長成的模樣,又覺得這種事情實在太過詭異。
詭異得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
地面的樹枝越長越高,沈晏的臉漸漸成形。
緊緊閉著眼睛,畸形的頭頂生出了一根頭髮。
長至大腿高時,一柄長刀砍來。
還未長成的樹枝斷做兩截。
上半截栽倒在地,緩緩被地窖的人木吸收。
下半截卻是瞬間枯萎成灰。
玄澤心有餘悸,看向砍斷了樹枝的趙鯉。
心中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
趙鯉收刀入鞘。
她還沒喪心病狂到等這苗木長成。
她相好的醋勁大,並且就在不遠處。
雖有一點點期待,但她哪敢搞什麼怪奇替身文學。
再亂來,說的不得害這罕見的人木被妒火焚燒。
那可就造了大孽。
她還想將這株奇樹搬去詭獄前庭呢。
微笑服務,在哪都是需要的。
趙鯉做這番無情操作時,佔據了地窖的人木沒有半點反應。
上面生著的人首花依舊在衝趙鯉笑。
人木便是如此。
沒有證據證明它具備神志。
只要人對它露出真心的微笑,它便會一心一意的奉獻。
哪怕一次次被打殺,被傷害。
堪稱植物界超級戀愛腦。
怕人首花再落下,趙鯉故意收起臉上笑容。
隨著她笑容消失,人木委屈一般喚道:“阿鯉。”
連著聲音都與沈晏一致。
趙鯉不回應,人木似有些委屈的收攏花瓣,將臉龐遮住。
花芯中的俊朗臉龐,快要掉下小珍珠。
地窖之中,滿樹人首花重新收攏成花苞模樣。
但花芯裡的人臉和整棵樹,都已經變成了趙鯉的形狀。
顧遠那廂坐在沈晏面前如坐針氈,這邊趙鯉摩拳擦掌,甚至規劃好了搬運路線。
玄澤緩了許久,才稍適應當前狀態。
他看著趙鯉,心中陡生敬畏。
不愧是趙千戶,這般詭異之事,她竟能如此平靜對待。
更讓玄澤發毛的是……趙鯉砍這花樹時,毫不手軟。
全不顧及,那花樹生得她的戀人模樣。
尋常人定是要猶豫遲疑。
玄澤越想越是敬畏。
趙鯉卻拍了拍手,讓他回神:“醒醒,該幹活了!”
玄澤反應慢了半拍:“什、什麼活?”
趙鯉嘖了一聲。
到底是小菜鳥,反應慢了些。
她道:“昨夜殺了顧長衛的那個東西,還在這。”
顧遠或可借人木枝蔓,催生出豔極的海棠花王。
但極限也在這了。
人木絕不可能化身那麼多數量,循血殺人。
殺死顧長衛的,另有其物。
便在人木的根鬚之下。
玄澤愣頭青,只是沒經驗,不代表他真蠢。
聽聞趙鯉的話,頓時色變。
低頭看向地面:“顧遠孃親!”
那個被拍喜打生的盲女。
此處竟同時存在兩種異常。
見他一點就透,趙鯉淺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