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鯉小姐,你快出來吧!”
萬嬤嬤立在新建的池子旁,苦口婆心地勸。
趙鯉變成這般模樣,極喜水。
剛開始幾日一個沒看住,她便又溜進了院裡的荷花池泡著。
池中錦鯉都被她禍禍死了。
後來沈晏緊急命人修築了一個大池子,日夜都有熱水,趙鯉便在此處生了根。
她已在這池裡泡著,睡了一整日,萬嬤嬤擔心她泡皺巴了,便立在池邊喊。
趙鯉嘻嘻笑笑踢水。
趴在白石壘砌的池子邊,露出光裸的背部。
背上細鱗褪去後,她身上陳舊的傷疤都已消失不見,面板細膩似瓷器,肩頭一個巴掌大的刺青。
背部無一絲贅肉,線條到了腰部時一收,盈盈只堪一握。
縮小到從前體型的她,細細的尾巴晃悠。
萬嬤嬤還欲喊,忽被一隻手阻攔。
她愣了一下之後,含笑轉身退下。
門吱呀一聲合上,亦關了滿屋氣霧。
來人皂靴立在池邊,還未來得及說話。
方才死喊不來的趙鯉,已經一甩尾巴,魚一樣遊了過來。
溼漉漉的發黏在白皙臉頰邊。
仰頭望進一雙深邃眸子,探手要人家抱。
沈晏淺淺吸了一口氣,這才掖住袍角蹲身來接她。
在趙鯉故技重施想將他拽進水池子時,強行穩住身形:“今日不可。”
趙鯉立刻垮下一張臉。
沈晏對她沒有一點辦法,現在她無神志,說了她裝不懂,碰也碰不得。
月餘下來,沈晏被她折騰得心態穩如泰山。
從旁取來布巾,搭在趙鯉肩頭,將她整個抱出水來。
趙鯉手臂挽著他的脖子,看他笑話似地嘻嘻直笑。
嘴唇仍不老實,在他下巴唇畔鬢角無章法的輕碰,黏黏糊糊地蹭。
沈晏學乖了,並不受她誘惑回應她,一臉賢者以布巾為她擦拭溼發。
突然他手上動作一頓,掰正趙鯉的臉細看。
已恢復正常瞳色的趙鯉,立刻一臉期待閉上眼睛。
不料,沈晏暖和的大手上移,手指頭輕輕觸碰了一下趙鯉右邊額頭上生著的小角。
啪嗒。
那隻小小的龍角掉在地上,彈了一下。
趙鯉額頭上留下一個白印。
印子邊緣翻卷,似乎是……魚鰾膠黏的。
沈晏垂眼看賴在他懷裡的趙鯉,果見趙鯉一臉心虛,眼睛亂轉。
他不由失笑:“這角……唔。”
卻是某人見矇混不過去,跨坐在他腿上,強行堵了他的嘴。
細細的尾巴,順著他的衣衫探入。
……
次日,獨存的那個小小龍角落在枕畔。
趙鯉肩頭印著一枚殷紅印跡,打著哈欠自沉眠中醒來。
她下意識去摸身側,卻摸了個空。
看著帳子上的繡花,趙鯉丟失的智商因最後一個龍角掉落宣佈迴歸。
她兩條光溜溜的手臂抱著被子,記憶一點點回籠。
從接受墨玉獸賦予的神力,到昨夜……
她都記了起來。
包括,拇指按入南都王眼窩時濡溼的手感。
包括她把掉的龍角用膠粘上,想強行延長假期的蠢貨行徑。
她家相好的渾身緊繃,剋制強忍時,塊壘分明的腹肌。
還有尾巴纏在……
“啊————”
“虧了虧了虧了!”
清醒的時候,為何沒這福利。
連喊八聲虧了,趙鯉啊的一聲嚎叫